那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萨瑟兰德感到费解。南迪为他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儿子艾伯特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萨瑟兰德家族传人,以连长之职服役于他老爸曾经指挥过的那个团,女儿玛撒的婚姻也是令世人羡慕。
布鲁斯·萨瑟兰德打开衣柜,换上睡衣,拍拍肚子上的赘肉;对一个已经五十五岁的人来说还不算太坏,他尽可以充分地享受生活。
与和平时期缓慢枯燥的晋职相比,萨瑟兰德的官运在“二战”期间飞黄腾达。他曾服役于印度、香港、新加坡,然后来到中东,经过战争的考验,证明了自己是一名出色的步兵团团长,在“二战”结束的那天,他晋升为旅长。
他换上拖鞋,缓缓地坐进宽大的摇椅,将灯光调弱后,又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南迪一直是一位传统的贤妻良母,优秀的家庭主妇,是为帝国军人四海为家所生的那种标准的随军家属,萨瑟兰德长久以来对此深感庆幸。但夫妻之间是何时出现裂痕的呢?他回忆着,应该是始于几年前的新加坡。
那时他还只是一名少校,初见有着橄榄肤色的欧亚混血姑娘玛芮娜时,就感到她是为爱所生。每个男人在内心深处都梦想着有一位像玛芮娜那样的姑娘陪伴,而萨瑟兰德却梦想成真。欢乐、欲火、泪水、激情,每当与玛芮娜在一起,他就如同沸腾的火山,随时准备爆发。他开始变得神魂颠倒,终日疯狂地思念着她,甚至会因吃醋而失态,然后在她面前哭泣着乞求原谅。玛芮娜……玛芮娜……漆黑的眼睛、乌黑的头发,她既是魔鬼,又是天使,透过那宝贵难忘的幽会,让他体验到了从未经历过的绚烂人生的顶点……
他用手梳理着她的乌发,然后捧起她的脸,盯着她湿润性感的红唇……“我爱你,你这个婊子……但我就是爱你。”
“我也爱你,布鲁斯。”玛芮娜轻轻地答道。
……布鲁斯·萨瑟兰德清楚地记得,当南迪面对他的不轨行为时,所受到的强烈打击和伤害。
“这件事对我的伤害太大了,”南迪强忍泪水说道,“但我将尽可能原谅并忘掉它,我们要考虑孩子、你的前途……还有我们的家族。让我们一起努力摆脱它,但你必须保证不再去找那个女人;另外,你要立刻申请调离新加坡。”
那个女人——你居然称呼她为“那个女人”,布鲁斯愤愤地想着——是我的爱,我的生命,她给予我的,是你,或一千个你这样的女人都不曾并永远也做不到的,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想象的。
“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布鲁斯。”
答复?能有什么答复?你可以随时找个像玛芮娜那样的姑娘过上一夜,行鱼水之欢,可那并非真实的玛芮娜,世上只有一个玛芮娜,属于一个男人……终生属于他一个人。答复?我能够为了一个欧亚混血姑娘而抛弃我的事业吗?难道真的有勇气给萨瑟兰德家族的名声带来丑闻?
“我保证不再去看她。”布鲁斯·萨瑟兰德终于做出了承诺。
从此,布鲁斯·萨瑟兰德再没有去找过她,但也从未忘记她,或许这就是他人生转折的开始。警笛声逐渐远去,萨瑟兰德想,押解车队一定很快就要抵达卡瑞勒斯,一旦警笛声消失,他就可以入睡了。他开始考虑四五年后的退役生活。坐落在萨瑟兰德山庄的家显然过于庞大,最好是去乡村建一处小别墅,养上一对优秀的塞特猎狗,收集到所有玫瑰花种植手册,再盖一座自己喜欢的图书馆,另外一定要在伦敦加入一家高档俱乐部。艾伯特、玛撒,还有小孙子们,大家在一起,天伦之乐,那可真是一个幸福的晚年生活,也许……也许还应该再找一个家庭主妇。
眼看就要退休了,他居然在和南迪近三十年的婚姻后失去了她,这种感觉毕竟有些怪怪的。多年的夫妻生活,她一直表现得很内向、文静、端庄,但就在他和玛芮娜的事情败露后,她一反常态地变得好动。突然有一天,南迪近乎疯狂地表示出要在有生之年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和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吉卜赛小子私奔去了巴黎。所有的人都很同情萨瑟兰德,可他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和南迪已经多年没有同居,相互之间几乎失去了感情,她可以投向任何人的怀抱,这不会让他特别介意。或许再过两天应该把她找回来……或许再找一个新的家庭主妇是个更好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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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先驱论坛报》
“令人激动的……一部巨作以托尔斯泰的风格描写了犹太人为祖国的奋斗……非常感人。”
——《旧金山观察者报》
“一部至高无上的小说——一个民族两千年梦想的追求。”
——《基督教先驱报》
“一部满怀热情、很有说服力的关于以色列诞生的小说……”
——《芝加哥论坛报》
“对欧洲犹太民族遭受的非人待遇、19-20世纪移民巴勒斯坦的艰难、直至以色列成立的一个充满激情的总结。”
——《纽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