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通过传统的文化象征呼唤着理想原乡,此时,原乡的定义是安稳幸福之家,以及超脱诗意之家。作品《难忘》中叔父和明的形象对照更加深了对家的思考。不修边幅的叔父热爱书法艺术,却不能维持生活,靠兄妹养活,最后还是落难死去。对艺术追求的执著与现实中的潦倒是诗性坠落的真实写生,而明放弃古典书籍,学习影印机操作,却给他带来另一种失落,那是心底根深蒂固的诗性在呼唤。小说中这两人的形象实际是主体的两个侧面,一是追求超越的灵魂之所,一是追求现实的血肉之躯,两者通过不同的人物形象得到表征,实为主体精神分裂的写照。在艰辛拼搏中,精神与物质的不可兼得成为主人公永久的矛盾,分裂中难忘的文化记忆成就了原乡追寻的冲动。
4.在象征中认同原乡
如果说文化象征在以上作品中从神圣的祭坛走入无奈的寻常百姓家,那么在小说《鬼节夜》和《琵琶的故事》中,文化象征则化作了无法摆脱的鬼魅。而主人公的态度则是暧昧的反叛以及反叛后的理解。
小说《鬼节夜》中,中医和鬼节成为萦绕人心的不安因子。“中医”是古代中国人长期与疾病斗争经验的总结,是中国独特的传统文化象征,可是在作品中中医并没能治好母亲的病,这意味着传统文化在新环境中的无能为力,不过它又通过“鬼节”这一传统的祭祀仪式显示出威信来。“鬼节”本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日对死去的亲人进行祭奠的仪式,仪式也是一种象征,仪式的共同行动把同一族群联系成一个集体。而艾米莉对“孝”的挑战,使得守灵让女儿更加惊恐。对传统文化象征义无反顾的反抗和抛弃后要承受的却是对传统更加的畏惧和愧疚。艾米莉在鬼节夜里看到了父亲的鬼魂,是对反叛潜在的谴责,艾米莉的恐惧证明了传统文化带给人们无法抛弃的痕迹,艾米莉在鬼节夜对“爸爸”的呼喊显示出暧昧的妥协来。鬼节是传统文化给人们带来的梦魇,给人留下难忘的痕迹。
与此同时,作品中的妹妹克劳地亚则是为姐姐赎罪的形象。克劳地亚善良懂事,艾米莉出走后她一直待在父亲的身边,还劝姐姐回家看望父亲,而对父亲的理解和关心也使她能坦然面对鬼节夜。从两姐妹的不同态度和结局可以看出个体对文化象征反叛和拒绝似乎并不是明智的作法,过滤掉文化象征后的亲情,才是真正应该珍惜的。作品采用乖巧的妹妹克劳地亚的叙述视角,对父亲的后悔和姐姐的反叛进行单纯的旁观,同时也寄托着对父亲的同情和对姐姐反叛的温和谴责。
作品中,中医是矛盾的缘起,鬼节夜是矛盾的结束,传统的文化象征起着不可理解却又神秘操纵的作用,主人公逃不掉它的影响。在另一篇小说《琵琶的故事》中,缭绕的中药味道、念念有词的母亲也给人带来紧张和恐惧。神秘的中药和母亲成为女儿逃离的理由,而母亲的正确却给了女儿反叛的终结,梦见母亲则是女儿理解之后对亲情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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