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埃斯普马克的文学作品关注人类共同的命运,《忠诚》中讨论的话题与中国的社会背景有相似之处,可引发社会舆论的关注
★2、 自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埃斯普马克备受中国媒体的关注,而译者万之的译笔以及其夫人陈安娜女士更是以莫言小说的瑞典文翻译家而被广大媒体和读者所关注。
★3、 本系列先后收到中国作家余华、阎连科、苏童的强烈推荐。新出版的系列之四《忠诚》又获得文学评论家陈思和的热烈推荐和好评。
《失忆的年代长篇系列之四:忠诚》采用第一人称叙述。主人公马丁·弗雷德是一个出生于1900年的建筑工人。小说开始时,弗雷德正要去参加一个瑞典工人代表团到欧洲的巡回访问,他一边准备行李,一边接受某家报纸记者的采访,小说便在弗雷德老人的独白中展开,描述了他眼中的20世纪瑞典工人运动及之后的瑞典社会改造,以“忠诚”为线索探讨社会、个人的归宿问题。本书为“失忆的年代”长篇系列之四
“历史”是从一九 九年开始的。这个国家处在一种静止不动的状态已经有好几天了,或者说有几个月了,因为大罢工而陷于瘫痪,软弱无力地等待着翻天覆地的大变革。洪斯堡区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人们聚集起来听布朗廷的演讲,而工人们都因为饥饿好像身体都透明了,他们已经准备好做任何事情:成千上万的人已经绝望,也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二十世纪标志着社会主义运动在世界各地不同形式的伟大尝试,包括了它的胜利史和失败史。当人们对于暴力获得政权的实践形式普遍感到失望的时候,有一个神话曾经迷惑了许多真诚的社会主义的信仰者和实践者,那就是以瑞典为典范的社会民主党的政治实践。而在《忠诚》里,社会民主党的道路成了作家反思的对象。
《忠诚》是我读了四卷《失忆的年代》以后最受震撼的一本。马丁·弗雷德简直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徘徊在欧洲的历史幽灵,象征了二十世纪欧洲社会主义运动的悲剧史。这部历史的真实性已经在失忆的年代里被人们遗忘,或者被刻意地遮蔽和歪曲,但是老马丁以及他身后依附的鬼魂们都坚持记忆,从他们口中断断续续吐出来的哀音,完全不同于奥威尔的反讽,却无情揭破了人们对乌托邦神话的最后一个梦想。
从世界范围看,曾经作为共产主义运动的老大哥苏联领衔的第三国际已经失败了。它用它的集权专制,对千百万生命的无视,被自己的人民抛弃并且成为人类反面教材之一。
但是,事物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作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的初始出发点,原本就是为了争取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为了更好的社会生活,怎么一进入实践,一个个都走到其反面了呢?乃至于成为一个恐怕的代名词?
那么,从恩格斯发起端、与列宁的第三国际走了不一样的路向的第二国际又怎么样呢?这个话题在十几年前的中国成为一个热门,也是全世界普遍关注的话题。就是在书中故事发生的场地,在瑞典,在北欧,社会党、共产党人都靠着选票成为执政党。他们体现的又是怎样的轨迹呢?
《忠诚》也许回答了或者把你带入了更深的思考。
作为“失忆的年代”的第四部,《忠诚》的主人公弗雷德是个工人运动的参与者,他不仅年幼时就见证了工人运动领袖的街头演讲,并且从此投入社会主义运动,而且一路上见证了社会主义运动第一次以和平和议会形式取得了胜利。(瑞典是世界上第一个通过议会民主使得社会党进入执政者地位的国家,也是第二国际成功的范例),但目睹社会主义运动胜利后,一方面,他依然看到社会距离自己的理想相差甚远,用书中人物艾斯基尔的话说就是:“我们粉碎了那个阶级社会,自己再重新创造了一个阶级社会!”(联想到现实,这多么令人战栗!);另一方面,党性(即为小说里的“忠诚”)和个人自由的对立也使得专制的阴影再次若隐若现,还是用书中的话说就是:“自由派的杂草必须除掉”,“让他们说不出话来”,这种话语模式与法西斯的距离似乎也并不遥远。甚至,赖以成为社会主义标志的高福利政策在均贫富得以实现的同时,却也助长了民众发展动力的衰弱、社会活力的减退和社会负担的加剧。对此,怎么办?
所有这一切,都构成了人类的思考:我们究竟要怎样的社会?怎样的社会是最好的?这样的社会是否可能?怎样的社会才是不坏的?我们如何构建一个既尊重个人权利又不懈怠动力的社会?
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是这是人类共同思考的问题。也是在这一点上,《忠诚》体现了作者敏锐的观察力和冷静的警惕性。我想,在人们狂欢着为社会主义和民族的胜利欢呼时,我们需要检视其中的不足。这也是这部作品的价值所在。
——著名文学评论家陈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