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哉文集(第八卷):作家的头脑怎样工作》:
所谓音乐创作是“用音乐来思维”,这是一种错觉。事实是,在作曲过程中出现的那种似乎一度“离开语言”的时刻,正是曾经在运用语言的前提下,对客观现实进行了观察、体验、分析、研究,并因此而形成了某种明确的主题和特定的情感之后,运用声音材料并按照音乐构成的特殊规律,来表现主题和感情、描绘情景和形象的;并且,在这之中和这之后,也总是时而自觉或不自觉地运用语言在检查自己的工作的。每一个文学的或艺术的作者,都在构思或创作的时候,推敲和审查着自己的构思或作品。“这样好,那样不好……”无论他是内默的还是发声的这样评价着、判断着时,他就是在思维,而且正是运用语言在思维。
不过,困难不在于承认语言也是形象思维的工具,困难是在于如列宁所说:“任何词(言语)都已经是在概括。”“在语言中只有一般的东西。”而艺术(如语言艺术)的特征却是它的形象性,艺术实践中的直接任务却是创造鲜明而生动的典型。那么,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是怎样克服语言的抽象性和形象的具体性之间的矛盾的呢?是怎样将它们统一起来而达到鲜明生动的境地呢?这里,斯大林的一段话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这个问题。
斯大林说:“建筑业中的建筑材料并不就是房屋,虽然没有建筑材料就不可能建成房屋。同样,语言的词汇也并不就是语言,虽然没有词汇,任何语言都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当语言的词汇受着语言语法的支配的时候,就会获得极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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