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坚韧不拔自强不息
第一节做女人,当学孟小冬
闲来无事,便与几个朋友相约一起看了场电影。
我的这些朋友,平日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总是一副批判社会批判他人的架势,感叹人心不古,节操无下限,诸如此类等等。
给他们订了电影票——《梅兰芳》,又开始对着我狂轰滥炸,说看什么不好,花了钱,却来看个民国戏。然后一边唠叨着,一边接下电影票乖乖地走进影厅。
对此我也只能尴尬一笑,对这些女人,我着实无语,只期望她们能懂得我的良苦用心。
电影开场时,她们彼此还在唠叨个没完,过了一会儿,却都面色平静地盯着大屏幕一动不动了。我也不晓得是哪个情节触动了她们那颗玻璃心,索性也不问,陪着她们看下去。
散场后,我便急忙问她们,是什么吸引了她们的视线。
只见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小三!”
她们口中说的小三,其实是《梅兰芳》这部电影里面的孟小冬。而我请她们来看这场电影,恰恰也是想让她们看看孟小冬。
孟小冬喜欢上了有妇之夫梅兰芳,就被她们扣上了“小三”的帽子,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诋毁孟小冬。在那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尚属平常之事,而孟小冬与梅兰芳大师又是互生爱慕,相敬如宾。这样一段郎才女貌的爱情,又怎么能沾染上第三者的恶名?
当然,孟小冬的出现着实让梅兰芳的妻子福芝芳头疼。福芝芳深爱着梅兰芳,怎能容忍孟小冬的出现?而孟小冬,最后选择放弃自己的挚爱,给大家一个圆满的结局。不难看出,在这部戏里,孟小冬是隐忍且深明大义的。
且说孟小冬本人,具备众多的闪光点,但是在电影里,却没能体现出来。电影终归只是电影,有些事情,还是无法还原本来面目的。换句话说,若电影的主角是孟小冬,情况则大不相同了。
“让我们看孟小冬?啧啧,她有什么好看的!”朋友拿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不过章子怡确实长得不错!”
“作为一个女人,如果你想活得精彩,必须要学孟小冬!”我之所以让这些朋友看看孟小冬,实在是觉得她们的境界和孟小冬差得太远了。若是她们能有孟小冬一半的气节,断然不会像今天这般过得浑浑噩噩。
放眼现代的女性,绝大部分都在拼命地与生活较劲,那些年少时的理想与清高已经荡然无存,生活中也只是柴米油盐孩子老公。上司的不重视,朋友的不关心,老公的不理解,交织着压在心里,生活的乐趣又从何而来?
而孟小冬,同样平凡的一个女子,却能活出另一番精彩。
她美丽,如出水芙蓉,清洁如斯,不沾染半点尘土。
她孤傲,如腊月梅花,桀骜不驯,从未向生活低头。
女人,只有你昂起头颅,高傲地看向四周时,四周的一切,才会仰视你。若是你无法高傲,那便只能低下头颅,忍着苦恼,咽下别人的轻蔑,默不作声。
孟小冬,是前者。她的一生都是骄傲的。
当然,若想做一个骄傲的女人,除了智慧以外,本身也要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孟小冬的资本,不是婀娜的身段,不是清秀的面庞,而是她勤学苦练得到的一身本事。
孟小冬出生于1907年的上海。她身世平凡,祖父出身梨园徽班,擅演文武老生兼武净,她的父、伯、叔都是京剧演员,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孟小冬别无选择地走上了从艺的道路。
她八九岁开始学习京剧,那时的中国,正是清朝统治瓦解,革命浪潮一波高过一波的时候。而京剧,作为清朝统治者十分喜爱的戏曲项目,也随着清廷的消亡,命运开始飘摇不定,就连唱京剧的人都称自己为下九流的戏子,更能体现京剧当时的地位。
好在京剧是先人传下来的遗产,十分受大众追捧。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矛盾的态度去看戏,既崇拜唱戏的人,却又不想太靠近所谓的戏子。而孟小冬,由于兴趣使然,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孟小冬先是跟着姑父仇月祥学习老生,她的学习过程十分艰苦,往往一句话一个音调就要练上几个小时甚至是半天时间,清晨四五点钟就要起床吊嗓,平日里的饭菜也是规定的几样素食,一来是经济条件限制,二来是怕上火伤了嗓子。也正是她这股锲而不舍勤奋上进的精神,让她的京剧水平一日千里。
一个女儿家,不学习旦角(女子扮相,女音读唱),却学习老生(中老年男子扮相,男声读唱),这在外行人看来,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在京剧一行,已是十分司空见惯。选择角色,主要还是要看自己的嗓音天分。
孟小冬虽外表温婉,其内在却中气十足,她若亮开嗓子唱几句深明大义的句子,一股浩然正气可以脱口而出,毫无女儿家的柔弱。这也使得她自己深深地爱上了生行的角色。
她十二岁开始登台演出,十四岁就在上海乾坤大剧场和共舞台先后与张少泉、粉菊花、露兰春、姚玉兰同台演出,这四位已经是上海知名的伶人了,而孟小冬与他们合作,丝毫没有落入下风,反倒有大角风范,座儿上(观众、票房)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放眼今天,十四岁的女孩中,鲜有孟小冬这般的心志,她们通常在抱怨学业的繁重和家长的不理解。若是这般看来,在起步的时候,孟小冬就已经先人一步了。
再后来,她与姚玉兰结为金兰,演艺的道路开始越走越宽,当时的评论界赞她“扮相俊秀,嗓音宽亮,不带雌音,在坤生中已有首屈一指之势”。这样冰雪聪明的小女孩儿,明日之星非她莫属,她的事业已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她的目标达到了吗?在她的心中,这才只是开始,她的志向,远没有这般渺小。
她热爱自己的事业,并为之努力。一个女人,应该像她一样,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可以让自己尽情地在这片天地内遨游,这是她的乐趣,也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
当时北京是京剧演员心目中憧憬的“圣地”,为了谋求开拓一片新天地,1925年,孟小冬离开上海,毅然北上深造,也正是这趟学艺之旅,给她带来了“冬皇”的美誉以及那段流芳百世的凄美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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