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致拒绝团体化
充分个性的“我”独立行走,充分自由的“我”放松写作,与充分张扬的种类繁多的青年亚文化小圈子活跃于网络相映成趣、相互呼唤,文化英雄与娱乐偶像的互为一体,使得文学作品与文化消费之间的界限日渐模糊。每一位出名的青春写手都有网站等商业推手隐藏其后,都有大量的粉丝同绕其侧,但同时又缺少扛大旗的人,缺少号令江湖的领袖,缺少为各方服气的评论家。于是,80后文学在形成文坛新势力的开端,就始终弥散着一种“拒绝命名”的情绪,其不同作家群体所表现的相同一致的态度就是拒绝团体化。这对形成某种文学流派几乎是致命的一击。我们看到,拒绝命名,各行其是,妨碍了写手群体在较短的时间里打出旗帜,另立山头,失去了与诸多媒体携手合作的机会。80后文学恰恰与当代诗歌旗帜翻飞的状况相反,没有出现任何具有实质意义的文学团体,即便有文坛名家马原主编的《80后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面世,且造成一定影响,实力派作家自己依然如故,不反对,不响应,不抱团,更没有宣言之类。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我时代”的降临,也许这就是“让写作真正成为个人私事”的时代,也许它从根底上暗合了抟0后一代人反拨“集体主义”的时代心理。当然,这也与8叫舌最初命名的不确定性和误读有很大关系,命名实际上是在80后写手群体、主流文坛以及抓眼球为动力的网站、出片反商和媒体的第二三方市场化力量的多方博弈之中产生的,多种力量的拉动,反而激发了80后写手们“拒绝团体化”的一致态度。
3.三极分化趋势明朗
2007年,80后文学开始出现“三极分化”的趋势。以张悦然为代表的作家开始回归主流文坛,尽管写作观念与文本风格上已有变化,但明显避开与主流的观念冲突,在身份确立上也尽量靠拢主流。以郭敬明为代表的作家继续“明星路线”,义无夏顾地进入图书市场,文学创作与市场营销的紧紧握手成为制胜法宝。相比之下,韩寒尤显特立独行,他的文学写作已经被网络博客写作的影响覆盖,进入公共领喊,提出公共话题,成为意见领袖,已是韩寒的不二选择,博客成就了韩寒。尽管在博客兴起的那一段时间里,吸引无数粉丝的不仅是韩寒式的社会言论,但应该承认,公共话题是博客也是今天微博的主流话题,也是第一主题。
当时主流文坛的举动恰好构成了一种分化的事件背景。2007年8月,中国作家协会公布新一批人会会员名单,吸收张晚然、郭敬明、蒋峰、李傻傻等加入作协,而与此同时,韩寒却明确表示,“作协一直是可笑的存在”。80后代表作家呈现完全不同的态度:韩寒依旧“玩世不恭,,地另类写作,并由文学领域跨界到网络公共领域;郭敬明竭尽全力打造自我偶像,直接进入市场;张悦然则逐渐回归传统文学的轨道,试图消除市场“偶像派”的光环。张悦然似乎同时在写两类作品,一类是适合市场口味的、附以精美照片与设计的时尚畅销书;另一类则是袒露人性抒写内心的纯文学作品,而《誓鸟》的问世与成功,使之成为张悦然日后写作的主要方向。80后“偶像派”作家在纯文学的道路上,张睨然无疑走得最远。2006年张悦然从新加坡国立大学毕业后来到北京,经人牵线搭桥和北京作协签了约,随后又经白烨推荐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加入作协对于张悦然自己看来是“一个非常顺理成章的过程”,在新加坡的孤独写作让她感到没有同道者,加入作协有一种“归属感”。
无论人们如何评价郭敬明的文学创作,一个公认的事实是他在商业上的成功。在迎合市场方面,郭敬明几乎有近于天才的敏锐:《岛》发行两周年后,上海柯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成立,《最小说》定位于中学生与低年级大学生的阅读人群,发行至今销量高居不下。2007年新作《悲伤逆流成河》上市一周销量突破100万册,两个月后销量则达到了260万册。郭敬明将自己定位在“大众时尚偶像”,他不但以一个商人的姿态来面对文学,而且是当下最能把握青少年读者阅读心理和网络销售的文化商人,《小时代》升级版的不断面世,使郭的市场号召力得以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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