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学术文库:当代文学多维勘探与审美批判》:
前此的文学创作如“新历史主义”,拆解了历史理性,但其创作却不可避免地走上了游戏和虚无,在对传统历史观恣意颠覆中消解了自身。“现实主义冲击波”,由于缺乏人文理想,认同于世俗的肮脏和罪恶,缺乏严肃的理性批判,自然也无法生成经典性的杰作,而只能在“分享艰难”的尴尬中迷失自己。“晚生代”小说更是缺乏历史的必然和生活的必然,小说中流淌的感性真实大于逻辑真实。无论是邱华栋、何顿等人的表象化书写、欲望的裸呈和游走,还是如陈染、林白的私人性的隐晦与幽秘,还是如卫慧、棉棉等人的孤独和疯狂,一以贯之,其根本的缺陷就是在还原感性真实的同时过于放纵了自我的感官或认同当下的俗滥,彻底地放逐了理性的规范和引导。“晚生代”笔下所展示的生活场景如酒吧、迪厅、咖啡馆、自己的房间等都是都市精神弃儿无家可归的寓所,是非理性或反理性扩张和膨胀的所在。他们的生活哲学由此而得以体现,那就是“简简单单的物质消费,无拘无束的精神游戏,任何时候都相信内心的冲动,服从灵魂深处的燃烧,对即兴的疯狂不作抵抗,对各种欲望顶礼膜拜,尽情地交流各种生命狂喜包括性高潮的奥秘……”(《艾夏》)在对欲望、非理性的叙事复制中,存在的理性和人的精神性追求在无限期地延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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