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三角打造成为世界级城市群的条件和机制
本部分主要分析城市群竞争力的影响因素、约束条件与传导机制、提升城市群竞争力的可行性与路径、城市群竞争力的提升策略与保障措施等。理论上讲,城市群功能提升首先表现在通过工业化加速作用驱动城市经济增长。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经济增长的轴心发生了转移,周振华(1995)将其称之为城市化推动型经济增长。在这个阶段,城市群推动经济增长首先就是通过工业化途径来实现的。例如,长三角经济特别是制造业经济最有活力的组织方式是通过企业集群的形式来实现,长三角城市群为区域内企业集群在地理上集中和产业组织优化提供了重要的活动平台。而且,在开放条件下,长三角城市群内企业集群协同效应的综合竞争优势主要体现为集聚经济、外部规模经济、国际价值链分工、外部范围经济以及劳动力完全弹性供给等方面的生产成本优势。
其次,城市群功能提升还表现在城市群作为区位或一个整体功能板块,通过扩大基础设施建设和启动有效内需推动经济增长。根据刘易斯的二元结构理论,农村剩余劳动力向生产率较高的工业部门和第三产业聚集是实现经济增长和功能提升的有效路径。同时,城市群功能提升还依赖于城市化群落内部信息化和数字化的驱动。长三角目前正处在城市化的加速发展时期,面临如何通过信息化改造传统产业和城市功能再造的双重任务。一方面,用信息化带动工业来改造传统产业,另一方面,以信息化为支撑对城市的各种功能进行彻底改造,形成一种适应城市群发展的扁平化学习型城市。在这一过程中,数字化城市群目标是长三角城市群综合竞争力提升的关键。当然,城市群数字化工程建设需要全新的数字系统的持续运行,反过来对市场会产生巨大的需求。另外,长三角城市群正进行着规模浩大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等重大设施规划布局。在这些大的背景之下,长三角城市群未来的竞争力如何,本部分将进行模型分析和仿真实验。
(四)长三角城市群体系各等级城市的分工与协作
本部分基于克鲁格曼的新经济地理学模型框架,对长三角城市群体系中各等级城市的产业分工与协作问题展开研究。理论上讲,目前长三角城市群的实际情况已不再是传统城市模型所假设的外部性外生给定和完全竞争形态。相反,它与克鲁格曼在新经济地理模型中所假设的垄断竞争的市场结构的内生化情形更加接近。也就是说,在长三角城市群内部,当制造业企业选择了在某个地点从事经营时,企业会雇用当地劳动力并在当地消费,从而创造出当地经济的前后向关联:一方面,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和前后向关联程度的提高,不仅本地居民实际收人上升,而且会吸引更多的工人聚集;另一方面,为了享受技术溢出和要素共享带来的好处,同时减少运输成本,将会有更多的企业选择进入该地区,从而形成城市群自我经济增强的良性循环。这里将重点关注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产业区位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内生关系如何;二是“蒂伯特选择”机制与驻点竞争力的互动关系如何;三是通过信息化改造传统产业和城市功能再造如何推动城市群功能升级。
从城市群内外产业的分工与协作来看,长三角资源禀赋具有很大的同质性,目前城市群内大多数城市都把电子、汽车、机械、化工、医药等作为其未来发展的主导产业。长三角城市群16个核心城市中,优势产业发展可分为四种基本类型:第一类是电子+汽车+重化工类,以上海为代表;第二类是电子+重化工类,包括苏州和南京;第三类是轻纺类,代表城市有绍兴、南通、嘉兴和湖州;第四类是均衡发展类,包括杭州、无锡、宁波、常州、台州、镇江、扬州和泰州等。目前,长三角城市群各城市在主导行业选择上是否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重叠,需要客观的分析和评价。例如,产业划分越细,产业结构差异越明显;区域划分越细产业结构差异越明显,在省会城市层面上,产业结构相似系数最接近,但细分城市以后,产业结构相似系数降低。相关研究认为,长三角城市群目前还存在一定程度的企业规模不经济、重复建设,以及过度争夺外资、资源和市场的现象,从而导致城市群行业利润率低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如何转变城市群现阶段经济粗放式增长方式?如何扭转城市群经济增长过程中过度依赖中西部廉价生产要素来支撑的局面?如何让长三角城市群在全球价值链和国内价值链互动中承担更多的义务和功能等,这些都是本部分需要研究的问题。
(五)将长三角打造成为世界级城市群过程中的政府职能转变
本部分基于地方政府竞争、产业结构趋同与产业的分工演化视野,对区域经济一体化和战略性产业的政策互动关系进行研究。根据相关的研究,影响城市群发展能力的因素,按照城市群主体的自我选择性程度进行排序,依次是:政策环境一人力资源环境一市场环境一产业结构一基础设施环境一产业竞争力。在政府行为、当地资源、运输条件,以及产业结构的历史等对城市群竞争力影响的各种因素中,政府行为的作用最为关键。特别是在行政分权和税制改革之后,中央与地方政府行政权力格局的变化对城市群竞争力的作用更加明显。与改革之前相比,我国财政权和税收权逐渐向中央政府集中,而投融资权和企业管辖权等则逐渐向地方政府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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