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冷战后的美国
美苏两超的全面对抗诠释了“冷战”的真实含义,苏联解体又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后冷战时代”。回顾历史,20世纪见证了人类最不寻常的发展史,前半叶几乎被两次世界大战所瓜分,后半叶陷入两极争霸的冷战僵局,国际政治经历着大动荡与大起伏的时代变革。美国政治学家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把冷战之前20世纪的历史概括为发达国家间的意识形态之争,即西方自由民主政体先后遭遇到世袭君主制、法西斯和共产主义的挑战,并且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由此断言自由民主可能成为“人类意识形态进步的终点”与“人类统治的最后形态”,最终推动“历史的终结”。作为冷战的产物,“一超”美国和“多强”中国、日本、俄罗斯、西欧在国际格局的震动中重新寻找自己在国际体系中的位置,在力量起伏变化中谋求建立最有利于自身发展的世界秩序。
尽管未来世界充满不确定性,但国际社会对冷战后美国无与伦比的实力条件和无可撼动的优势地位几乎没有异议。布热津斯基认为,两极格局瓦解后出现的“结构性变化”是,美国作为一个“非欧洲大陆国家”,在历史上第一次不仅作为“欧亚大陆大国关系的主要仲裁者”,而且也是作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国”出现了。环顾内外,美国的安全无人威胁;放眼全球,美国的实力无人能及。冷战后的美国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美国,也是一个“优势超群”的美国。
(一)军事上“相对安全”的美国
冷战后美国所处.的国际安全环境发生了根本性改观,近半个世纪以来的军事威胁降至“最低点”。冷战爆发后,美苏各自雄踞一方阵营,军备竞赛与全球扩张同时展开,美国时刻面对来自苏联的重大军事威胁和共产主义扩张的严峻挑战。冷战结束后,美国的头号敌人消失了,首要安全问题随之解决,美国迎来了没有大国军事冲突的“相对和平”的新时代。正如美国著名国际战略学家罗伯特·阿特(Robert Art)所言,没有一个国家与美国势均力敌,对美国本土构成压倒性的直接军事威胁;没有一个大国威胁要利用欧亚大陆资源对抗美国;没有一个强国把军事力量瞄准美国;没有敌对联盟计划与美国作对;也没有出现把美国卷入漩涡的大国问战争。这种“安全状态”与冷战后国际军事力量对比密不可分,环顾整个世界,美国的军事实力与任何国家相比都具有毋庸置疑的绝对优势。
第一,美国前敌人苏联的“继承者”俄罗斯不再构成对美国的安全挑战,因为它既不具备对抗美国的实力,也缺乏挑战美国的意图。尽管俄罗斯仍是一个核大国,但核武器并不能帮助其重返世界大国权力之巅。俄罗斯问题专家威廉·奥多姆(William E.Odora)认为,俄罗斯不再是一个大国,在未来几十年后也很难恢复大国地位。伴随着俄罗斯大国身份丧失的是其威胁能力的降低。从1992年至1997年,美国国防部对俄罗斯重新上升为欧亚大陆威胁的时间表进行了测算,结果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初的两年左右延长到十年到十五年的时间。此外,冷战后俄罗斯走上自由民主化道路,美俄政治关系随之发生根本性改变,从而使其不可能对美国实施“有预谋的核打击”。
第二,在西方世界,美国不会面临军事威胁和挑战。一方面,英国、法国、德国和日本等任何一国都无法单独挑战美国的军事地位;作为美国的传统盟友,它们延续了冷战时期紧紧追随美国遏制苏联的紧密关系,与美国保持密切的军事往来。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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