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所说的把人变成鬼的社会管理模式,必然是德国功利主义者杰里米·边沁设计的“圆形敞视监狱”。在这个监狱里,典狱长和警卫位于监狱最中央的监视塔中,环型的楼房里全部是犯人住的小房间。这样一来,监控者就可以用最少的人力进行全面监视,这种设计又促使犯人相信自己每时每刻都处于被监视之中,他们被完全体制化,不敢有越轨动作。
一:
福柯把边沁的理论运用到社会研究上,他认为,权力不光存在于监狱等暴力机构,它同样泛滥于民间,学校、医院、孤儿院等无不是圆形监狱的泛化,人一出生就被无孔不入的权力所控制,自从他有独立思维开始,权力对他的异化已经悄然进行。异化达到一定程度,人道机制在社会中就丧失了合法性,基本常识开始变得难以捉摸。常识丧失之后,超人便诞生了,这个超人并不把内裤穿在外面,他却像上帝一样无处不在,他的权威深入到公民的每一个毛孔,他的思想贯穿于人们每天的生活。
圆形监狱的监控模式能够普及,得益于暴力机构的民间化,而暴力机构民间化最形象的表征就是冯骥才先生笔下的63号。
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北方某大城市一座赫赫有名的工厂被改造成监狱,号称63号。63号的所在地是厂区的仓库,1968年春天,专案组叫来瓦匠木工将大筒房断成许多六七平方米的小间,窗户全部被钉死,玻璃用油漆涂满,外面装上铁栏杆,只留一枚硬币大小的玻璃,外贴小纸帘做监视孔。小房间里就关着被清查出来的“坏人”,但被关进去的人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隔壁关的什么人。
63号有严密的制度,人与人之间不准相互称呼姓名,只能有用“这个”和“那个”代替。走路的姿势也作了严格规定:必须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一对老年夫妇同时被关进63号后,男工程师死了一年多,老伴不知道,还托人给他捎火柴。
63号后来被披露,并在厂区举办展览以昭示后人。一位当事人曾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决定全部引用下来:“我看过不少演法西斯集中营的电影,我敢说63号比法西斯还法西斯。有的刑罚法西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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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文史学家、纪实文学家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