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来,你喊什么?”郝母觉得儿子太过分了,训斥道,“咱们家这些天,一个灾祸连着一个灾祸,刚刚稳当一点,你们两口子可不能再窝里斗了!妈求你了!”
郝运来不敢和老妈顶撞,哭丧着脸说:“妈,不是我要窝里斗,是她,是她给我戴上绿帽子,这是骑在你儿子脖子上拉屎呀!是逼着我喊叫,逼着我发火呀!这半天,我的手机都快打爆了,关系不错的同事同学,好言相劝,安慰我,让我别上火;我查办过的罪犯亲友幸灾乐祸冷嘲热讽,说我是害人害多了遭了报应;还有一些根本不认识的人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查到我的手机号码,让我谈谈戴绿帽子的感受!我心里窝囊呀!比前些天诬陷我持枪杀人还窝囊!一股股窝囊气在胸脯里乱窜,不喊两声我就要憋死了!我这过的什么日子呀!”他挥舞着拳头咚咚砸在墙上。
“运来,天理良心,”张玉凤哭着表白,“我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做过呀!”
“张玉凤,”郝运来颤抖的手指着妻子,“你还嘴硬,全市谁不在议论你和常思进狗恋帮的关系!”
“那是胡扯!我们常总也许有点花花肠子,也许和什么女人关系暧昧,那绝不是我,我走得正行得正,我脚正不怕鞋歪!”
“哎呦呦!你真不怕大风散了舌头,你还行得正,走得正,你还脚正不怕鞋歪,可笑!看看吧!好好看看,睁大眼睛看看,你都上报纸啦!”郝运来说着把报纸甩到张玉凤脸上。
“《百万捐款,惊天隐情》”张玉凤疑惑地接过报纸迅速的阅读:“……经DNA检测,郝苗苗与常思进基因百分之九十九符合,难道、难道是……”她蓦地想起六年前的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漆黑的楼梯间,狰狞的笑声,捂嘴的大手,恶魔似的身躯……接着他想起丈夫被捕那天,常思进调戏自己的话语:“你就是个荡妇,你就是个破鞋,打野鸡是你的强项。”“证据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你的肚脐下两寸有一颗痣,高粱米粒子大小,上面还有几根小毛毛……嘿嘿!”想起这些,张玉凤什么都明白了,当年强奸自己的歹徒就是常思进!
郝运来指着报纸问:“张玉凤,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是呀!还有什么狡辩的?从苗苗降生的那一刻,张玉凤就成千上万次打量自己的孩子,希望从苗苗身上找出郝运来的特征,常常自欺欺人地说什么鼻子、耳朵像郝运来,也时常担心地揣测苗苗是歹徒留下的种儿。现在,这种揣测变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心存侥幸没把这个孽种打掉!既然养了私生子,还有什么颜面留在郝家?她泪流满面地说:“我不想再说什么,郝运来,咱们离婚吧!离了婚,你就一身轻松,苗苗的眼睛,苗苗的健康,苗苗的成长,苗苗的长长短短,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再也不会因为我和苗苗被别人戳脊梁骨,听什么风言风语了。在法律上,你是行家,离婚协议书就由你来写,到时候,我签个字就行了,你走吧,你快走吧!”
没想到张玉凤是这个态度,郝运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媳妇儿子闹离婚,郝母着实吓了一跳,忙劝道:“玉凤,两口子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仗咕几句过两天就没事了,哪能动不动把离婚挂在嘴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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