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一生着力发挥的是历史哲学,大体可以说他是从社会批判开始,进而探索人类社会和人类历史的发展变化规律,再进而思考人与人类的本质问题,差不多是到这里为止。他的主要着眼点始终是在人和人类社会、人类历史方面,基本属于历史哲学范畴。以《壬癸之际胎观》这组文章来说,《第五》讲到万物之数括于三,近于否定之否定律,《第七》讲到事物皆有对,相对待而存在,近于矛盾律,二者虽然也属于自然哲学范畴,但都在辩证法层面,前者讲事物的运动规律,后者讲事物存在的形态,都没有回答宇宙万物的本体问题。所以它们都可以运用来观察和阐释历史现象,而龚氏大致也是在思考历史范畴问题的意义上来谈论它们的,基本可以归纳到历史哲学思想范畴之内。龚氏的历史哲学思想基本是从人类的文化创造着眼,以名实论为基础,从立名、认知的角度看人类社会的创造与发展,从而导出人类自身创造世界论,再进而推导出入本体论,并发展到强调人心之心力论。这一思维模式及其推衍出的结果,对比那种天地神圣创世论来说,无疑更富有唯物的色彩,但对历史科学来说,又不能不陷入唯心的泥淖。这是在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产生以前,古人在所难免地普遍存在的历史局限。
王飙同志的《近代人的觉醒与精神解放的启蒙者--论龚自珍思想的近代意义》(论纲)一文,曾对《壬癸之际胎观》这组文章的一些重要内容作出深邃的思考与探索,提出许多精辟的见解,揭示出一些重要的本质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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