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王翰的诗表达了征夫的苍凉心态,传递了葡萄及其酿造的美酒对人类精神的支撑力量。我们可以用葡萄文化来概括与葡萄有关的文化产品及其理念,那是博大精深的。
吐鲁番的葡萄是种植人的绿金宝库,福泽源泉。晶莹物化的果子,是串串绿金。当地领导说,吐鲁番近五十万口人,种植近五十万亩葡萄,面积占新疆的一半,占全国的五分之一。每亩最高产量五千公斤。农民从葡萄中人均收入近两千元,集中种植的地方收入还要多。
我被吐鲁番的葡萄的魅力彻底折服了,激动起来,暗想啥时写篇葡萄赋才是。然而还有些问题没搞清楚。炎炎戈壁,雨量十几毫米,蒸发数千毫米,绝地生绿,生果,水哪里来?
导游古丽把我们引到坎儿井博物馆参观,在那里我得到了答案。原来是坎儿井水,确切地说是高山之水在滋润着戈壁。吐鲁番盆地北部的博格达山和西部的喀拉乌成山,春夏有大量雪水和雨水流下山谷,潜入戈壁滩。两千多年来,人们利用山的坡度,修造竖井、地下渠道、地面渠道和“涝坝”(蓄水池),创造了坎儿井,使山水潜流经渠系流入农田。坎儿井博物馆以文字、图示、实物细述来由。历史上坎儿井最多时有近千条,全长约五千公里。如今还修起水库,清水长流,永续利用。晶莹的水,转换成翡翠的绿叶、晶莹的葡萄。我抚摸着汩汩淙淙的暗渠水,清凉可人,似甘泉,似琼浆。最干旱的地方,有最清冽的水,这是造物意志和人的智慧的结合,有如观世音菩萨羊脂玉净瓶的美妙点化。
我带着吐鲁番葡萄干,带着新疆朋友的热情友好,带着葡萄文化的濡染和忆念,回到辽宁,感到有许多葡萄的事情还没搞透,很想找机会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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