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系》是一个发生在今天新官场中的真实的斗智故事。
他们是一群富有激情的官场中人,对工作齐心协力,私下却暗自较劲 ——刘真是交通局政策法规处的副处长,有勇,有谋,善于诱敌深入;毕克俭是交通局办公室主任,狡猾,奸诈,精于算计和借力;古洋是交通局人事处的副处长,官宦子弟,头脑冷静,深知官场规则,擅长抓要害,一招毙命。一座交通局的大楼将代表新官场的三人紧密又必然地联系在一起,一个副局长的位子又使他们在交通局里暗战不断、明战不休。
派系和背景交织,人脉与金钱博弈,权力诱惑前,且看他们如何缠斗 ……
2009年的正月初八,北山市各个机关及事业单位陆陆续续地上班了,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多起来。环卫工人正用力地扫着街道上、店面前的鞭炮纸屑,红红的一大片依然洋溢着欢喜的年味。
古洋悠闲地开着车子在中山路上行驶着,行至省博物馆与广安大街交叉口巧遇红灯,他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博物馆偌大的广场。广场上左边依然在租赁供小朋友驾驶的大玩具汽车,他立即想起儿时爷爷带着他驾驶小汽车的场景,那一幅温馨的画面在他心里温存至今。古洋生于北山,长于北山,毕业后,他没有按自己的夙愿考取北山市的公务员,而是被父亲无情地安排在省人事厅供职,其中的深意他是今年才知晓的。古洋热爱北山,这里有着他成长的回忆和与生俱来的好感,还有帮他铸就回忆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地方。所以,他在人事厅供职两年后,毅然决然地抉择回到家乡——北山。他想为北山市的发展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古洋走进位于广安大街的国际大厦下面的百客咖啡,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新年好,先生,您几位?”古洋答道:“找人。”这时,因为室内的热气,他的眼镜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他摘下眼镜在大厅里四处张望。郑帆看见古洋,赶忙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古洋,这边。”古洋尾随着郑帆,面带微笑。他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身着一件黑色衬衫,白色毛织马甲,一条黑色的西裤,释放着一种伪装的成熟。郑帆是古洋的死党,挚友,计划的推动者、落实者,更是他名副其实的帮手。这种特殊的友情是在高中时期铸就的,得到蓬勃发展是在大学,出现了质的变化则是工作后。
古洋坐下,脱掉白色的羽绒服,把围巾折好放在沙发的左面。郑帆为他倒了杯茶,说道:“初三我从老家回来就去你家找你了,你妈说你去北京找陈卓去了,你还想喝点什么?”古洋挽起袖子才开口:“来壶普洱吧,看你那大胖脸给你刮刮油。”“呵呵,好!”郑帆对旁边的服务员吩咐道:“来壶普洱,再来几份茶点和一个大果盘。”郑帆拿出香烟,刚想抽,想到古洋不抽烟,便识相地将烟扔在桌面上,说:“这春节过得挺好,看你红光满面的,和陈卓的好事定了?”“怎么也得等她把学士学位拿下来再说。这个年可烦死我了,年底的时候,我从省里一回到北山,我爸就逼着我相亲。”古洋叫苦不迭地说。
郑帆端着茶杯,不时晃着左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他想提醒古洋:哥们身价不一样了。他笑着说:“呵呵,你和你妈迂回加包抄还没有把你爸这块阵地攻下呢?”古洋并未在意他的小动作,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摇摇头:“咱们可是85后,我还没敢跟陈卓说,否则她那脾气一定让我血溅当场。”“所以,你应该像韩寒一样有了自动过滤功能,适当的时候也听你爸的话,去相相亲。哎!你工作的事落实了吗?”古洋手指蘸着茶水在茶海上来回摩擦,随口道:“落实了,就去交通局,三月份就要走马上任了。”“职位定了吗?”“没有。”古洋抓起一块西瓜吃起来,并歪头看着路边,窗外两位城管工作人员正在沿街没收小商小贩的所售物品,便问道:“广安大街的庙会是哪儿承办的?”“市里和桥东区。”“那应该都缴费了是吧?”“没错。”古洋手指着窗外的景象问郑帆:“那他们怎么违反规定,又非法收取商户所得。”郑帆不以为然,指着古洋:“你看你,你看你,又认真了,现在哪儿的城管不一样,城管就这点事儿。”古洋抿了一口茶,对郑帆说:“拿你的手机拍下来。”郑帆立马照办,对于古洋说出的话,他一般不会有任何异议。郑帆边摄着像,边坏笑着问:“去北京爽歪歪了吧?陈卓不得感动死。”“庸俗,陈卓不是容易感动的女子,也不是有着强烈虚荣心的女子,知道吗?你以为都像你的小妈,只看对方的钱数不看对方的岁数。”“打住,打住……说着说着怎么扯上我爸了,咱不说这个话题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爸给安排的政治婚姻吧。”郑帆边拍摄边说。
古洋看着窗外,督促着说:“快点,他们把东西放在那辆黑色的车里了,赶紧拍下来。”“拍着呢,车牌号我都照下来了。”“别光照车牌号,重要的是把人也拍下来。”“你想干嘛呀?举得我胳膊都酸了。”郑帆一只手轻拍着胳膊,嘴里嘟囔着问。
古洋信誓旦旦地说:“伸张正义。”“你少唱高调,还伸张正义。”事实正如郑帆如说,古洋一般是不会为了别人而教训其他人,他只会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信仰出手教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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