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丝毫没有毁坏她的容貌。半睁的眼睛和嘴巴,似乎在微笑。但是嘴唇褶皱着,露出蔑视。这就是一个波希米亚女战士冷酷的微笑。”
萨克一马索克年轻时,在利沃夫和布拉格之后,相继住过维也纳、布达佩斯……从知识上来说,历史一直是他的爱好。另外,他先在格拉兹当历史老师,尔后决定以写作为生。他起初写了些历史小说,获得了成功。但是,渐渐地,他将全部的精力用于色情享乐:他在历史里只寻找能够辩护他对痛苦的渴望的证明,以及他眼中理想女性的化身:残酷而冷漠的女人,类似金发的维蒂耶斯卡死时凝固的那张脸。
对萨克一马索克来说,历史的重要性与他的阅读取向以及他对艺术的兴趣不可分割。《穿裘皮大衣的维纳斯》的叙述者承认,在十岁的时候,曾经为发现《殉道纪略》而兴奋过度:“我记得自己体会到了一种恐惧,这只不过是读到以下内容时的陶醉:他们带着某种快乐忍受最可怕的酷刑,他们在监狱里日渐衰弱,受着火刑的折磨,遭箭穿体,被扔进滚烫的沥青,被丢给凶残的野兽,或被钉在十字架上。
萨克一马索克当时十三岁。后来,他在根据这些历史事实写小说《布拉格的女战士》时,把第一角色分配给了一个年轻的姑娘:维蒂耶斯卡。她跟他住在同一座房子里。有一天早上,他在院子里碰到她正在练习射击:“她穿着波兰貂皮外套和华丽的匈牙利小靴子,非常迷人。她对我说:‘您要是以为只有在你们国家才有女战士,那就错了。我也是,有机会的话我会爬上堡垒,也会骑上马,就像波兰的女英雄一样。”机会很快就来了。维蒂耶斯卡匆匆加入工人、学生与军队最初的对抗。“尽管我年纪小,但是枪声与鼓声像哥萨克骑兵的老马一样令我陶醉。我进入由街垒保卫着的宽阔的战壕街。我看到维蒂耶斯卡化着昨夜舞会上的妆,手里拿着三色旗,腰间别着短刀和手枪。
她的装束,由一条白色缎子裙、镶着白色裘皮的蓝色丝绒短上衣和一顶红色的波兰帽构成,巧合地代表了泛斯拉夫主义革命的颜色。”很快,起义者控制不了局面。在少年的心里,好奇心胜过害怕:“接着,我想走近看看起义队伍受到攻击并被消灭的大街垒。维蒂耶斯卡躺在那里,背靠着一堆砾石,她美丽的脑袋垂向左肩。右手依然痉挛地紧紧抓住杀死冯·德·穆仁的枪。在她的胸口,曾经淌过大片的血,先是淌在裘皮和白色的缎子上,后来淌到了路面上,浸湿了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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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达尔夫人
想起你的责备,是我生活中唯一的安慰方式:它减轻我在狱中的痛苦,它组成我在世上的所有快乐,我珍惜它胜过生命。
——萨德侯爵
我希望我爱的女人虐待我,背叛我。她越残忍越好。这也是一种快乐。
——萨克·马索克
哪个更值得,是廉价的幸福还是昂贵的痛苦?
——陀思妥耶夫斯基
重要的是,必须区分无奈的受苦和令我们快乐的受苦。
——尚塔尔·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