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两张笨重的麻布奋力前进<br> 这次被逼到墙角,只好埋头没完没了地画。还没等画完,死马丁就叫我找合适的地方展览自己的作品。我拖着两张笨重的麻布奋力前进,他执意说那张站台的画放在墙上也蛮好,因为防火通道上不能放东西。我说那样看起来太奇怪了,我还是倾向放在地上。我们绕着教室,跳过被霸占的地方,又找到一处,是fine art办公室门口,前提是要移掉门前的两个硕大的橱子,画才能如我所愿地放在地上。至于那个CD机,可以从办公室拖线出来接电,但要和fine art组长商量。<br> 我跑去买画框、画布,回家画另两幅。试着画了好久,效果都不满意。昨天做背景,图案由录音的节奏联想而来,是新的尝试。我参考从图书馆搜来的作品,结合做背景的考虑,决定用简单的图形、颜色的渐变来表现声音的高低和节奏的快慢,可不知道怎么画才能表现正在运动的人们。这就涉及到了未来主义。把从图书馆里弄来的书一翻,找到好多相应的知识。模仿,总结,在原有基础上改变,大概就是学习的根本方法和创新的机会。猛然想到今天是1号,赶快披上外套去付房租。<br> 老哥鲜格格<br> 死马丁天天很忙,我抓住死马丁和他讨论我展览的地方。他爬上爬下地帮我的画从墙上弄下来,再钉到别的地方去试试看。他气喘吁吁地摆出一副动脑筋的样子,很快就替我解决了问题。我一个转身,他又被Soon Young抓去。<br> 传画给大便、便嫂看,已经是上海的下半夜2点半,他们刚到家。我在电话的这边抱怨:快一个月没逛街了,憋死我了,每天抬头低头地画。便嫂说:好了好了,我就要发大便来陪你了,你们俩人可以疯狂购物了。我哥他爸妈正好也在,在电话里叫我有空和哥哥讨论讨论怎么省钱。我说:没时间用钱,不用省了,再说我哪管得了离开八只脚远在澳洲的老哥呢。一个转身,在MSN上碰见这臭小子,他鲜格格地告诉我,在筹划一件很疯狂的事:一女孩生日,20岁,他要送20样礼物给她。希望我给点什么意见,20样礼物不能重复,要有新意,又不能太贵……条件一大堆。怪不得舅舅要我劝他节支,原来钱都用来泡澳女了。<br> 东西一摊,人也一瘫<br> 我摇身一变成了油漆工了。我觉得死马丁很坏,节约装修费,把我们学生一个个整得跟工人一样。披头散发,油漆溅得一身。要把教室装扮成展览馆的样子,首先要撕掉墙上粘有的胶带、封条等等,然后用fifler填墙上的洞。这是个好玩的步骤,看着缺口、洞眼被填满,有说不出的成就感。接着用刷子刷墙,要命的是刷完一看,和原本的墙有色差,才发现拿错涂料,只好等干了后再刷一遍。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刷墙也其乐无穷。这活从没干过,可不像起初想的那么简单,细心和耐心都必须具备,眼要尖不发愣。原来刷墙也伤神。<br> 刚开始,教室当然是狼藉一片。第二天继续刷墙,直到下午3点才算基本完工。<br> 买了点软木回来,打算做雕塑的框子,但发现自己没法把它切得很光滑。只好量好大概尺寸在软木上做了标记,打算明天去学校用机器切割。又在速写本上贴了一点照片。东西一摊,人也一瘫,就懒得做了。突然有人敲门,是楼上的姑娘,说我电脑音乐太响,窗门又开着,她等于是和我共享音乐了。道歉,调低音量,继续瘫坐着。<br> 天气很奇怪,昨天开始,就再也穿不上长袖。Bettina穿花衬衫,一改平日的运动造型,让我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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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