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瞩目的年度大戏《闯关东》中篇,正在冰雪覆盖的东北小城海林进行着紧张的拍摄,濮存昕在剧中饰演男主角抗联战士魏德民,作为有着近十年军旅生涯的转业军人,这是他首次扮演战争时期的军人形象。
濮存昕是2008年9月初进入《闯关东》中篇剧组的,从盛夏一直拍到隆冬,让他吃尽了苦头。
濮存昕:干这活就不能怕吃苦。做演员,演戏就是你的本职工作,你做得再好,也都是分内的事,所以你就不能嫌苦,谁让你就是干这个的呢?说心里话,我挺开心的。
演完今天这场戏,濮存昕还要马上赶回北京,因为由他担任总策划的话剧《WM·我们》也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排练阶段。话剧《WM·我们》1985年首演,由空政话剧团导演王贵,演员濮存昕、李雪健、刘佩琦、肖雄、田歌等共同打造。该剧通过7个知青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不同经历,讲述了那一代青年人挣扎、迷茫和思考的命运故事。时隔23年,为纪念知青上山下乡40周年,《WM·我们》重返戏剧舞台。
话剧《WM·我们》导演 王贵:林兆华戏剧工作室和濮存昕他们提出来,想复排这个戏,于是大家就达成了一致意见。从2009年1月份编组就开始整理剧本,删修剧本,做导演计划,反反复复地搞了这么半年多。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于是,各地立即掀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热潮。半年后,年仅16岁的濮存昕也和许多有志青年一样离开北京,来到黑龙江偏僻的农村,开始了艰苦的知青生活。
不久,濮存昕参加了国防通信施工。在那段日子里,他和兵团战友们白天紧张施工,晚上站岗放哨。虽然生活很艰辛,但他们的内心却充满火热的激情。濮存昕曾回忆道:夜深人静,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我一个人保卫他们,就有一种自豪感……心里还经常滚动着一些诗句,“枪刺挑落了晨星,战士迎来了黎明……”或许是从小受做演员的父亲影响,或许是他青春年少的英俊形象,一年之后,濮存昕被调到团业余宣传队,尽管没有正规的舞台,但他却得到了全面的锻炼。
几年后,开始有人厌倦了知青生活,并琢磨着如何返城。
濮存昕:我们真真正正地懂得了生活,懂得了抬头向前看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真的走不了吗?因为太多人走了,走后门当兵的、调回去的、家里有关系的、还有抓住机会上了大学的。
面对返城大潮,濮存昕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但随之又动摇了。
濮存昕:不能随波逐流,因为我喊过扎根边疆的口号,我是团代会代表,我自己觉得别人也把我看成是模范,怎么你就可以食言呢?那时,我真的跟哈姆雷特那个角色一样,在选择前进还是后退、复仇还是妥协,是生还是死,也犹豫过。
正当濮存昕犹豫不定的时候,有人提醒他可以报考部队的文工团,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选择,既可以离开,又不失光彩,于是,他便产生了报考部队文工团的想法。
濮存昕:只有部队的文工团才能把我从黑龙江救回来,因为不可能有任何人跨省去调你,只有部队才有这样的条件。我考过济南军区的文工团,我考过北京军区战友话剧团和总政话剧团,但都没有实现。
直到1976年,粉碎“四人帮”之后,国家拨乱反正,濮存昕返城的事才出现了转机。1977年元月,他以病退的名义返回北京。
作为人艺的演员,又是这部话剧的策划人,濮存昕对《wM·我们》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看着这些年轻演员的戏,他多了几分感触。
濮存昕:这些孩子们现在还不是十全十美,但是他们有一个非常好的东西,就是他们的那种稚嫩。一定要找孩子们来演,让他们瘦削的肩膀、单薄的身材,去承受巨大的生活、命运的压力,一定是这种感觉。
濮存昕对戏的感悟,除了源于多年来的舞台实践,还得益于他近八年知青生活的磨炼,虽然那段时光有辛酸和痛苦的烙印,但更多的是热血沸腾的回忆。从北大荒返回北京,正赶上空政话剧团招生,凭着在业余宣传队的锻炼和知青生活的磨砺,濮存昕顺利通过了考试。
濮存昕:那年正赶上第四届全军文艺会演,要求必须是在编人员参加。于是我们这些刚刚被批准入伍的人,加快速度办理了各种手续,马上穿上了军装。当时那个高兴劲儿,真的,我觉得能当兵是我太大太大的荣幸。
从此,濮存昕便开始了正规的部队生活和专业的话剧培训。在学习和实践过程中,虽然常常饰演的都是群众演员一类的小角色,但他都能认真对待,还经常和同宿舍的李雪健互相切磋。
濮存昕:当时,我正好和李雪健分在一个宿舍,我们就比着来,很刻苦地背台词,仔细揣摩每一个小角色,即使我和李雪健俩人演匪兵甲匪兵乙、轿夫甲轿夫乙,也都认真对待。军人,应该这样,他的目光很坚定,他不是油头滑脑的。你要有素质,这种素质是社会属性,你自然属性怎么样?要接受社会属性的启迪,然后你又不失你的个人天性。所以我后来演电视剧《光荣之旅》,也没体验生活,人家觉得演得像很自然,因为我曾经是军人。
1982年,濮存昕终于等到了他话剧舞台的第一个重要角色。当时,空政话剧团副团长、导演王贵执导话剧《周郎拜帅》,把主角留给了这位勤奋的年轻人。
王贵:他身段比较好,演戏又有灵气,包括平时表演小品、演些小戏、排些片段,他都能够做得非常认真,所以让他饰演主角。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正是这部话剧,让濮存昕意外地得到了人艺发出的召唤。作为人艺子弟,耳濡目染,人艺舞台是濮存昕最熟悉的地方,虽然当时他已经成为了一名部队文艺工作者,但能走上人艺这座话剧艺术的殿堂,还是濮存昕一直期盼的。
濮存昕:那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那年春节前夕,我们跑到人艺的观众厅去见习,蓝天野老师,我们的前辈嘛,他看到我说:昕昕过来,给你一个机会,我想借你来演一部戏怎么样?您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不是真的?真的!演一个角色,你比较适合。当时,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人艺老艺术家蓝天野看了濮存昕在《周郎拜帅》中的出色表演,十分看好这个小伙子,决定让他出演话剧《秦皇父子》中的长公子扶苏。之后,便向空政话剧团团长王贵借人。
王贵:当时我说,他现在正上着戏呢,蓝天野就说我们可以等。我说那好,你既然可以等,那等他戏下来以后,就让他找你报到,你要用多长时间就用多长时间。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清楚一个演员要到中国戏剧的最高殿堂人艺去演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
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人艺许多人都对蓝天野借人演戏表示反对。
濮存昕:人艺这么多年轻演员,怎么一定要去借呢?当时有很多很多的反对意见。后来反映到剧院领导那里,于是之老师从领导的角度就问蓝天野,你一定要这么做吗?蓝天野老师说一定。能不能不借?是之老师的话刚说完,蓝天野沉默了片刻,接着一抬眼说了一句话,我不排了,扭头就走。最后剧院终于答应了。你想我这么就来了,有多少人在关注在议论,他行不行?我上台一练,还真是不行,气死我了。所以我记得首演之后,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观众是这么议论你的,都说人艺来了一个漂亮小伙儿,还挺精神,就是戏不咋的。
虽然《秦皇父子》的演出并不令人满意,但濮存昕还是被留了下来,并于1986年底正式调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他一直很感谢人艺,感谢蓝天野老师。而令人艺老一辈艺术家欣慰的是,通过多年的不懈努力,濮存昕的演技逐渐走向成熟。
濮存昕:其实我是用我的生命在舞台上表演,绝不仅仅是在演角色。在演戏的时候、在揣摩角色的时候,我给观众传递了很多很多我个人的人生感悟和生命品质。同时,在生活中实现不了的,我在舞台上掏心窝子给你看。
如今,除了戏剧舞台,濮存昕也开始涉足影视剧表演,并为广大观众所熟知;而真正把他带上电影道路的,还是著名导演谢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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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电视台军事节目中心总监制少将
如果说生活阅历是一种财富的话,那么军旅生涯则是复转军人人生财富的精华所在。脱下军装,告别军营,无论从事哪种职业,不论身处何种环境。只要记住自己曾经是个兵,他们就会创造出奇迹。可谓“大熔炉锤炼钢铁意志,立潮头放飞激情理想”。
——中央电视台军事节目中心总监制少将
这里记录着他们面临抉择的彷徨,也书写着他们艰难创业的执著。每一次遭遇困难,他们的耳边都会吹起冲锋的号角;每一回面对挑战,他们的心中都会坚定不变的信念。所以,这里的五十个传奇故事更是五十盏智慧明灯:你的命运在于自己如何创造。
——中央电视台军事节目中心监制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