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story
等儿子在北京的工作和生活稳定后,老那的心才敢踏实下来。老那四十二岁时才有这个儿子。他唯一的儿子那彬今年夏天研究生刚刚毕业,现在(杂志社担任英文实习编辑。儿子是老那的骄傲和希望,不过要是老伴还活着,肯定不会同意儿子留在北京工作的。
儿子说实习生转正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等儿子转正后,老那焦虑得整整瘦了九斤。他没发现自己的瘦,倒是茶馆里的老茶客纷纷开他的玩笑。
“咋这么瘦?想啥呢?”
“老那,到底想啥?说……”
“一个人过受不了了吧?”
“再找一个老伴吧……”
“人一瘦,就长寿。”他吊着嗓子说。
“咋这么高兴?”
“儿子转正啦!在《中国故事》杂志社任编辑!”老那笑着说。
“啥……中国?”
“啥……故事?”
“中国故事!”
“中国故事……”
“尽是英文字母。”老那解释道。
“瞧老那的儿子……真出息!”
“咱们的儿子算白养了……”
“就是。”
这些话能让老那高兴老半天。
“老那,啥时候去北京看你儿子?”
“不急……等儿子安顿好了再说……”
“天安门……”
“烤鸭……”
“鸟巢……”
“逛逛故宫,看看长城……”
“北京……咱啥时候能去啊……”
老那没有说话,可脑子里想到的和老茶客们说的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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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泽(批评家)
蒋一谈笔下的故事真挚、简净而充满温情,我们从中可以清晰地洞悉他的忧乐和绮思,以及他对中国社会、文化和道德的朴素见解。
——格非(小说家)
蒋一谈果敢地投入了一项艰难事业:用天真纯净穿越沉重现实,以普通人的哀愁和喜乐,映现时代忧伤的真实面容。他的短篇小说叙事从容隽永。无疑,这是一种温暖的良心写作。
——北村(小说家)
当人们执著地,甚至过于执著地从事长篇小说创作的时候,蒋一谈却俯首甘写短篇小说;但他的短篇小说,就生活容量和艺术难度而言,却堪比长篇小说。在他的小说故事中,单纯共复杂一色,成功与失败齐飞;悲剧在喜庆的锣鼓中上演,喜剧在悲观的迷雾中退场。凡此种种,都奇妙地与这个不可理喻的时代构成了对应关系,并提醒着我们,蒋一谈的短篇小说值得我们一谈再谈。
——李洱(小说家)
蒋一谈的短篇小说风格独到,他以简约洁;争的叙事完成其独到的故事创想,描绘了中国人现实生活中的内心困境、挣扎和希望,创造了当代中国短篇小说故事创意和写作技法的新形态。
——邱华栋(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