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冰》中,也恰好有一句这样话:“遇着说不出的冷,火便结成冰了。”“火,火的冰,人们没奈何他,他自己也苦么?”这里写“火的冰”,被冻死的火,是为了写“火的冰的人”。那么,这篇散文诗中作者写“死掉的雨”,写被冬天的寒冷“冻死的雨”,写这“朔方的雪花”就是被“冻死的雨”的孤独的“雨的精魂”,也就是为了写人的一种生命的存在。在这里,我们也似乎可以听到《希望》的末尾中所有的“我只得由我来肉薄空虚中的暗夜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一掷我身中的迟暮”这样孤独苍凉然而决然抗战的声音。<br> 作者在《雪》中所描写的三种生命存在的形态,目的是为了在隐藏的意象中,传达一种《希望》里所要继续阐发的思绪:即使身外的青春真正的已不再存在,那么,在它的“死掉的精魂”之身上,也就是进行“朔方的雪花”所象征的孤独反抗的生命存在中,仍然有永不绝灭的希望在的!这些,或许就是我所理解的鲁迅写作这篇《雪》的深层的象征内涵。<br> 李欧梵先生认为,《野草》这个集子中写得最好的抒情诗篇或许是《雪》,这里抒情场景围绕着南方和北方两种雪的对比而给以启示:雪的两种形象,成为诗人往昔青年时代和当前的他的隐喻。对南方雪景的描写色彩丰富……但是诗人现在居住的那里的北方的雪,却是没有色彩的,如粉,如沙,决不粘连。这些描写可以说都是实景,但是在雪化为雨时,所写的景象就不那么现实主义了:<br>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