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题”也可译作“情节单元”。前苏联著名的民间文艺学家李福清就说:“我研究的方法有一个特点:从作品最小的情节单元入手,作系统性的研究。”根据研究对象的实际情况,也正是由于“主题”的外延具有张阔性,我们便谨慎地弃用了民间叙事文学研究中更常见的“母题”一词。
显然,主题与母题有叠合之处,有时两者难以区分开来。陈鹏翔说:“故事的主角在主题学研究里可称为主题也可以称为母题,主要应以其在作品中的功能而定;跟故事主角密切相关的某些事件如追寻英雄人地狱、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俱可称为主题的一部分。”法国学者把母题看做是主题的一个具体表述,是主题的具体化。具体地说,母题往往呈现出较多的客观性,并不提出问题,如西方文学作品中常见的母题:诱拐、叛逆、谋杀、通奸、仇恨、嫉妒,等等;而主题则多带有较强的主观色彩,而且上升到问题的高度,如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常见的主题:因果报应、及时行乐、人生如梦、红颜薄命、有情人终成眷属,等等。按照这种划分,作为民间叙事文本中的一个情节或器具,魔宝、难题、镜子、变形和孝妇应属于母题;而在一些具体的故事中,魔宝、难题、镜子、禁忌和孝妇又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往往与因果报应、舍身为人、光阴似箭、迷信愚昧等等结合在一起,又具备了主题的含义。沥玛薛弗斯基在《主题学》里有一段话:“在把文学作品简化成主题元素后,我们就获得了不能再减缩的部分,即主题素材中最小的质子:‘黄昏莅临’、‘拉斯若尼可夫杀死那老妇人’、‘那英雄(或主角)死了’、‘信收到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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