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普罗旺斯
普罗旺斯(Provence)位于法国南部,从地中海沿岸延伸到内陆的丘陵地区,中间有大河Rhone流过,很多历史城镇,自古就以靓丽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迷人的地中海和心醉的薰衣草,令世人惊艳。
最初的普罗旺斯北起阿尔卑斯山,南到比利牛斯山脉,包括法国的整个南部区域。罗马帝国时期,普罗旺斯就被列为其所属的省份。随着古罗马的衰败,普罗旺斯又被其他势力所控制……法兰克、撒拉逊人、封建领主,还曾被法兰西帝国与罗马教皇瓜分。
18世纪末大革命时期,法国被分成5个不同的行政省份,普罗旺斯是其中之一。到了20世纪60年代,行政省份又被重新组合划分成22个大区,于是有了现在的普罗旺斯-阿尔卑斯大区。在温文尔雅的大学名城艾克斯、教皇之城亚维农的前后,还有那些逃过世纪变迁的中世纪小村落和古老的山镇。
在小城奥郎日,可以坐在罗马时代的圆形露天剧场看戏;在另一个小城阿尔(Arles),你可以坐在Place du Forum的咖啡厅里消磨一个下午,那令人沉醉的景致,与一个世纪前梵高所画的画几乎没有差别……
不过,戏剧化的是,那些美丽如画的小山村,也时刻提醒人们忆起从前的血腥历史。莱斯德克斯、格底斯坐落在普罗旺斯中北部险峻的山区,中世纪时代封建领主的纷争,令整个法国南部陷入战乱之中。为安全起见,这一带山村结构紧密,修建在陡峭的悬崖边,仿佛要与危险世界永世隔离。
埃克斯市Aix-en-Provence是画家保尔?塞尚的故乡,自中世纪起就是一座大学城,也是著名的“泉城”。这里是罗马普罗旺斯的古都。在今天仍以古罗马遗迹、中世纪、 哥特式和文艺复兴风格建筑而著称。埃克斯市还以独特的烹饪、玫瑰红葡萄酒、以及特别的语言——普罗旺斯方言闻名。
普罗旺斯出品优质葡萄美酒,其中20%为高级和顶级酒种。由于地中海阳光充足,普罗旺斯的葡萄含有较多的糖分,这些糖转变为酒精,使普罗旺斯酒的酒精度比北方的酒高出2度。略带橙黄色的干桃红酒是最具特色的。常见的红酒有:Cotes de Provence, Coteaux d Aix en Provence, Bandol。
南普罗旺斯的古老小城阿尔(Arles),以热烈明亮的地中海阳光和时尚的艺术风格闻名。看过《梵高传》的人大概都会记得杰出的画家曾在这里创作、生活过。这里的街道、房屋、酒吧,到处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气息。古罗马的建筑(阿尔人是古罗马人的后裔)、艺术家的作品、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人,在这里和谐相处,宁静美好。这里每年7月,还会举办一个很时髦的国际摄影节,在石头古巷和小广场上,展览当今缔造潮流的大摄影师和风流人物。
他乡遇“姑娘儿”
吃这顿晚餐的地方我不记得了,但是这道菜我很喜欢,芦笋和葱段做的蔬菜冻,让我想起了巴黎最著名的那个社交酒店——克里戎,那里是每年举办世界上最著名的名媛社交晚宴的地方,晚宴奢华无比,但是全部的收入都用于慈善事业。克里戎有一道名菜和这个蔬菜冻很像,不过他家用的都是葱段,很难理解葱也能成为一道菜的主料,而且被做得那么漂亮。
看到上面点缀的黄色小果子,我的眼睛一亮,他乡遇故知啊!在中国它产自东北,有一个儿化音很重的名字“姑娘儿”,东北人读这个词的发音带拐弯,很难学。在北京秋末的时候偶尔能在街头看到,一般都是骑着板车在卖,一大堆,很便宜,因为很少人认识,而且味道并不是很好吃,所以买的人也不多。
没想到在法国也有,而且用来做装饰,这才发现脱了衣服的“姑娘儿”长得挺漂亮的,准备按下快门的瞬间,我改变了拍菜品时习惯选择的焦点,把焦点调到“姑娘儿”身上。
马赛鱼汤和约翰多力
听着费尔兰雷诺的“清晨起来,烹制鱼汤”的歌声,准备一点法国茴香酒和鸡尾酒,马赛的渔民们开始烹制闻名世界的马赛鱼汤,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讲着各种笑话。马赛人早就习惯了用那些色彩斑斓的鱼做被称为“金色鱼汤”的马赛鱼汤了。
马赛鱼汤由一道穷人养家糊口的菜发源而来,这道菜是渔民们用白天捕到的鱼做成的。他们一边煮海水,一边清洗渔网,同时他们把没有卖出去或者是残缺不全的鱼拿来煮,等鱼一做好,他们就围坐在一起吃鱼,那些鱼加上了茴香和其他的一些调料,放在海水里煮过。后来随着马赛成为一个繁忙的海港,藏红花丝也通过海路传到了马赛,从此之后鱼汤里开始加入藏红花丝。
马赛沿岸的别墅里住着很多富人,渔民的妻子会在船上煮了鱼汤卖给他们。一道穷人的菜肴最后变成了富人的盘中美味。现在,常有巴黎的客人专门坐飞机来吃马赛鱼汤,在法国,要品尝正宗的马赛鱼汤需要50欧元。
马赛鱼汤之所以称为马赛鱼汤,是因为只有它把岩鱼做为配料之一,岩鱼只生长在马赛附近的海域,它向人们讲述着烈日、海水和石灰岩进行的激烈乃至残酷的交锋。马赛鱼汤之所以昂贵,是因为这种岩鱼很难得,它们只会躲在海底凹凸不平的岩石间,很难捕捞,而且产量越来越少。
从老港的具有格调的餐厅到小镇的小饭店,有成千上万种烹制马赛鱼汤的方法,当然,也就有成千上万种马赛鱼汤了。首先先煮一锅鱼汤汤底,然后再把大蒜、茴香、洋葱、土豆放在一起煮到褐色,当鱼煮得火候刚好得时候,再把它们单独放到汤里,常常鱼的种类会在10多种。
一个世纪以来,马赛鱼汤成了普罗旺斯的烹饪明星片,成千上万的画家和陶匠为马赛的鱼作画,那些鱼都五彩斑斓,在画家的眼睛里它们就像宝石一样,画家像画花一样画鱼。
我的朋友旅居巴黎的谢忠道这样描述马赛鱼汤:“吃这道地方风味时除了人要多之外,有两样必备的情趣搭档:烤脆面包和以马铃薯、杆榄油、红辣椒、蒜泥打成的橘红色蒜泥酱。有时也会出现刨奶酪丝。这些都是放进鱼汤里一起喝的。面包酥脆,蒜酱香稠,汤汁甜美,鱼块细嫩,马赛鱼汤是离不开渔港的道地风味菜,一离开渔港就走味了”。
虽然无缘吃到马赛鱼汤,但是这次旅行中我们吃了惟一的一次中餐中,居然吃到了清蒸“约翰多力”,就是照片上这个面目狰狞的鱼,味道很鲜美呢,它也是马赛鱼汤里不可少的一种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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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彼得梅尔一顿午餐的缘分,和普罗旺斯的七天之约,一切都像是无法实现的梦境,却都真实地在2005年6月的阳光中被幻化成了上千张的照片。本来是一次险些擦肩而过的访问,从澳门出差返回北京,在机场回家的路上,主编才松口同意我的此次行程,很久之后想起来,觉得这可能是我和普罗旺斯的缘分,其实哪一次访问和旅行不是缘分呢?无论是法国旅游局和法国食品协会的这次邀约,还是5位媒体同伴,都因为普罗旺斯而结下了生命中不可忘记的缘分。
回到北京之后,只有在一遍一遍地翻着7天行程中拍摄的1000多张照片时,普罗旺斯的种种记忆才又重新在梦境和真实之间跳跃,常常让我无法辨别。直到有一天,鬼使神差地把照片一张一张地贴在blog里,为每张挑选出来的照片写上一段不长的文字,普罗旺斯又重新在我的记忆中鲜活丰满起来。
在北京8月炎热的空气中,我大汗淋漓地在Blog的虚拟世界中建立了我的《普罗旺斯写真集》,仿佛又重新走了一遍普罗旺斯的行程,而这一次,网络上的写作,让我找回了作为一个时尚编辑迷失很久的文字风格。一直以为旅行的好处原本只留在自己的心里,当网络世界无数的人和我分享快乐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普罗旺斯原来是太多人心中的梦境,而我的《普罗旺斯写真集》是他们梦境的温床。
Blog的好处在于,虚拟世界中遥远的距离无法阻挡的交流,看到那些给我的留言,常常觉得更像是给普罗旺斯的留言。是什么样的人喜欢普罗旺斯?是什么样的人看着《普罗旺斯写真集》在做梦?
直到有一天早晨在阳台上,随手翻看法国绘本大师桑贝的《奢侈、宁静和享乐》的时候,才霍然明白,喜爱普罗旺斯的人都像“桑贝笔下的典型人物,身躯小得像鸟,却无法自由翱翔,是受日常琐事牵绊的理想主义者——梦想着自由开阔的空间,却被牢牢地绑死在地上”,而他们的人生目标也一样是:奢侈、宁静和享乐!
很多人不相信我只在普罗旺斯待了7天,被问得多了,我自己也开始疑惑,这种公事旅行,怎么会留下上千张的照片和几万字的记忆?像是在普罗旺斯生活了很多年呢?我自己也无法想明白。我只知道,我早已在彼得梅尔、谢忠道、林裕森、叶怡兰和彭怡平的文章中熟谙了法国美食,他们每个人都在我的面前打开了一扇美食写作的窗户,我却在几年之后才找到我生命中的窄门,开始了自己的美食写作。除此之外,透过每一次精彩的法国美食和葡萄酒的味蕾体验,都让我点点滴滴地了解着法国,或许美食与美酒是了解法国人的捷径吧!《普罗旺斯写真集》更多的是在写美食,一直认为美食是一种无需翻译的语言,即使不懂法语,我一样能感受到盘中美味是厨师怎样地表现着本土和个人的特色,能感受到每一杯我喝掉的葡萄酒里是普罗旺斯怎样的生活方式。
在我心里,普罗旺斯不只是一个地方,它是一种生活方式的代名词,一种和现代都市快节奏生活相背离的生活方式,充满了都市人对回归不经意间丢失的田园生活方式的渴望。彼得梅尔因为它而放弃了伦敦高薪的生活,这个老头现在在普洛旺斯过得很滋润,尽管他的法语讲得还是不怎么样,当地人已经欣然地接受了他英国式的幽默感。显然现在梅尔先生已经成了普罗旺斯的形象大使。他的书带来的直接后果是,世界各地的有钱人都来普罗旺斯买房子,号称普罗旺斯明信片的沃克吕兹省的房价增长了数倍,当一些最美的小村子成为世界上有钱人的据点后,普罗旺斯的阳光变得比以前昂贵了。
或许我可以借用一下桑贝的书名,“奢侈、宁静和享乐”似乎也概括了普罗旺斯的风景和它所诱惑人的生活方式,尽管奢侈不一定和金钱有关,宁静不一定和声音有关,享乐也不一定和态度有关。
在完成这本书的深夜,我为自己倒了一杯从普罗旺斯带回来的粉红酒,普罗旺斯淡紫色的空气,让人味蕾痉挛的美味,还有令人印象深刻、姿态生动的普罗旺斯人,都和我杯中的粉红酒一起慢慢苏醒,我享受着这一刻的奢侈、宁静和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