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关于父亲<br> 在牛翠柏与金大印的交易过程中，有一个细节是耐人寻味的：<br> 晚上，我跟金大印谈了电视剧的事情。他说，不就是三十万吗?我答应。我说你真是个好人，是一个懂得艺术的人。我差不多叫了一声爸爸。<br> 20年前的牛翠柏并不承认金大印的代父资格。但在20年后的今天，30万元的金钱赞助，却让他不仅认为金大印是个好人，一个懂得艺术的人，甚至差点叫了一声爸爸。这种反差让我们感受到了金钱的魅力。它不仅可以重塑人们对一个人的品性（一个好人）、学养（一个懂得艺术的人）的截然不同的观感与认识，还能化解敌对的情绪，生出父子般的伦理情感。这“差不多叫了一声爸爸”流露出了牛翠柏对金大印提供30万元赞助费的无尽感激。这种感激无以表达以至于只有对二十年前对金大印代父资格的追认来加以表示。从这个角度来看，“父亲”的概念和含义也许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让我想起了牛正国。如果他没有失忆，如果他拥有巨大的金钱和财富，也许牛翠柏同样会认这个爸爸，而不管他曾经有过多么地不尽责，多么地堕落和不道德。这种认同，并没有“子不嫌母丑”的意味，有的却是“有奶便是娘”的功利和欲望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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