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也幽默克洛维斯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同时还是“俄国第一代沙皇”和“法兰西共和国总统”。从前的精神科住院医生考试包括一项临床测试，我会安排考生“实战”，让他们检查真正的病人。我会选一些长期患病的病人，因为他们不那么容易被这些莽撞的新手给刺激到。每当这种时候，克洛维斯都跟过节似的。我记得有一年没选他，他赌气了好几个月。今年他跟从前一样，又问我：“您这回想让我扮成什么样的病人呢？精神分裂症、类妄想症、偏执症还是青春期精神分裂症？大夫，跟我说说您的想法。”然后他就会照做。他对自己的“总统”职位尽职尽责，总是密切关注着自己“同行”的各种发言。1974年4月的一天，总统大选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他幸灾乐祸地对我说：“密特朗完蛋了！”“？”“他昨天说，胜利就眼前，可以看到就在地平线处。”“所以呢？”“地平线只是一条虚构的线，你在前进的同时，地平线永远在后退！”科室的秘书有些苦恼。她不知道跟克洛维斯打了什么赌，输了，得请他吃饭。她带他去了离医院很近的一家小馆子。入座的时候，秘书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说：“总统先生，您请坐。”克洛维斯白了她一眼，说：“没事吧你，咱这都出了医院了！”由此看来，疯子也会幽他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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