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能精此书者,无一事不可精;好学此书者,无一事不可学。”“昔人云‘鸳鸯绣出从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吾辈言几何之学,政与此异。因反其语曰‘金针度去从君用,未把鸳鸯绣于人’。若此书者,又非止金针度与而已,直是教人开矿冶铁,抽线造計;又是教人植桑饲蚕,涑丝染缕。”(《徐光启集》第76、78页)他以形象的比喻对《几何原本》一书给予了高度赞扬。
值得注意的是,徐光启在刻印此再校本时,就已经放弃了将未译之后九卷继续译完的打算,他说:“续成大业,未知何曰,未知何人,书以俟焉。”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1615年,天主教教会日奉省区的省长瓦伦逖姆.卡尔瓦罗干预了在中国的这种传教政策。1614年,因为在日本对天主教的迫害狂潮,卡尔瓦罗被迫将在日本的耶稣会总部撤到了澳门。他如果不在中国事务上插上一脚,就无法名正言顺地在澳门立足。于是他颁布了严厉的布告,禁止使用利玛窦的传教方法。教授数学和哲学的工作也被禁止了。”(《从利玛窦到汤若望》第108页)在他的影响下,北京教会的继任领导人龙华民也不赞同利玛窦的科学传教方针,对翻译科学著作不感兴趣,也不予支持。第二,“当时在京的传教士庞迪我、熊三拔等人对几何学并不精通,尤其对后九卷更是不甚了了”(《徐光启为什么不续译几何原本后九卷?》)。
因此可见,1607年《几何原本》的成功翻译是何等的不易!或者说,其得以出版是极其偶然的。一方必须是精通此义又乐于此道的外国传教士,舍利玛窦而无他,另一方必须是立此志向又有此能力的中国学者,非徐光启而莫属。而利、徐二公同在北京又仅有短短三年的时间(即从1604年徐光启中进士到1607年他为父亲守制而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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