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曲艺术大系·京剧卷:说马连良》主要介绍的是京剧大师——马连良。马连良在京剧舞台艺术方面作出了难以估计的巨大的贡献,从上世纪20年代至60年代,一直活跃在舞台上,是一位博采众长而具有独特风格的表演艺术家,世称“马派”。他在坚守本体、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另辟蹊径、一戏一格,创作了一批具有鲜明“马派”特色的代表剧目,至今依然保持着旺盛的舞台生命力。
把不利的条件华为成功的动力--从马连良的艺术道路汲取成功的经验
京剧艺术家马连良的卓越成就的取得,是由于他有什么得天独厚的禀赋、有什么得力后台老板的捧场吗?不,他都没有。相反,他具有的正是一些不利的条件。他的一生大多是处在逆境之中。但他把不利的逆境变作鞭策、激励自己前进的动力。他正是以奋发图强的精神克服不利,战胜逆境,从而走向成功。
我们知道马先生初在“喜连成”科班时曾学武生,并不专学老生。为什么?是为使他更全面的发展吗?不是,是唯恐他单老生一行不一定准成,所以来个“两门抱”。如在今天,就该说“组织不重点培养”了。而马先生自己却把这种“等外”、 “后备”的“处理品”待遇作为对自己的磨砺,成就了自己的发展,为他的武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为后来他能唱《珠帘寨》、 《定军山》、 《打登州》准备了条件。
马先生出科之后并没有留在北京,而是先跑“帘外”,到了东南沿海的福州。 “闽”这个地方的语音距离湖广、中州、北京的语音差距较大。这种处境条件能说是好的吗?当然不是。而马先生却在那里待了两年之久。马先生在那里,不可能不考虑如何适应这个语言不通的“码头”,不可能不琢磨传达戏文的办法。他的表演不是借助高亢的嗓音,不是凭“洒狗血”的卖命。有时只是稍微皱一皱眉头、稍微转一转眼珠、稍微耸一耸鼻翼便把感情表露了出来。 《甘露寺》中,乔玄正埋怨乔福不听吩咐便自行收礼,而乔福一番解释之后,乔玄便又回嗔做喜地微笑了几声,眼睛斜着一瞥,真是内心感情尽在眼上。有人说: “马先生的眼睛会说话。”的确不差。语言不通的不利倒成了使他着意表演的契机。
二三十年代对马先生是个严峻的考验。能否在北京舞台上站得住脚、内外行是否认可都是问题。
就个人条件讲,马先生唱老生“个头儿”似乎稍微高了一点儿;嗓子又刚刚倒仓过后,尚未完全复原巩固;坐科又不是专工,“挎刀”固然有便宜,而欲独挑大梁就显得实力有些匮乏……凡此种种的不利条件摆在马先生面前。如果他不能正视这些问题,处理不得体,这是绕不过去的。而成大事业者自有宏图之计。他从个头儿想到了行头。行头的改良,他从早年演戏时就作了实践。例如,死膛的鞑帽,上面敞口如盆,绒球四面散出,既难戴得稳当,又会显得人高马大。而马先生却把它加以改装,使帽檐兜起来,减少绒球,于是显得英俊秀俏、干净明快,令人见而提神。马先生的“厚底”并不太厚,但下底消瘦加白,立在台毯之上,在蟒、靠、褶、衣的底襟之下,仍然能显示出服饰的高清文雅,舞台人物形象反而更加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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