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经常观察评论家怎样彻底修改艺术作品,否定一部分与补充另一部分,用无数奇奇怪怪的胡思乱想,来给事物涂脂抹粉,最后就得出结论说,没有什么比把本来好像只是粗糙的东西摆好之后,仔细地磨光那样简单的了。结果,那些对艺术有某种关系的人,就装了一肚子贵族式的傲气。他们一看见某种普通的动物,就声明它是不足为奇的,令人感到极不愉快的,或者丑恶的,想要弄掉它的丑陋与粗野,授给它公民权,并且以合乎礼貌的形式把它展出;耍了那么多阴谋诡计,以至当它在舞台上出现的时候,已经以适应他们的趣味,完全改造过了。当然,有些人想要断定说,应该在真实的光线下画事物,不要用符合好调子或歌喜剧的要求,去把它加以改造。可是评论家在每一种那样大胆的尝试中,马上就求助于某种实例(由自己的幻想所产生的,奋起捍卫有良好趣味的一切人所公认的原则,大胆的人,常常与革新者挤在一起,想要证明,自然本身就是错误的。这样,他们就特别帮助了各方面的庸庸碌碌的人的飞黄腾达;愚蠢的人,总感到自己长上了翅膀,知道会得到那种好处的评论家,要彻底修改每一个人的适当的身长的伟大的优美,已经不那么困难了。如果有着顽强的与勇敢的头脑的人,他能够动摇这幢藏着幸运的学说的建筑物,他受到了责骂与迫害,那么,从另一方面看来,平庸的拙劣的诗人与蹩脚的画家,没有远见的,目光短浅的,然而却是十分听话的与可以控制的人,依靠这些救命的规章的帮助,几乎不费力气,就走上已经踏平的便道。实际上,有传统的百科全书、方案与公式的存在,是多么幸运。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