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成为陌生人构成了一个绝对的命令?成为了写作的法则?现代汉语诗歌的写作只有通过成为陌生人才可能形成法则?现代汉诗为什么需要法则7.现代汉诗一直处于一个困境之中:现代汉语的形成本身就是在双重翻译中寻找着自身的言说法则,即西方拉丁语法和话语模式在塑造我们的思维感知方式,同时,我们也在对中国传统语文文本进行现代转译,这是双重的翻译;因而,我们现在的写作要么成为西方大师话语的被动翻译与复制,却没有把语词转换为个体的生命经验,要么成为日常口语的粗俗泛滥,也并没有对传统语文内在变异规则的遵从,显然,前者无法与个体的生命经验结合,后者无法超越自己的生活经验;而文学之为文学,一直保留着成为他者的梦想,因而我们也并不能拒绝西方的影响,我们也无法放弃个体身位的当下有限性,在这种两难之间,汉语诗歌不得不承受被改变的命运,不得不在自身与他者之间保持张力。这个变异的过程,这个成为他者或者陌生人的过程,是时间性在话语中的凝结,这个时间性是如何影响诗人的诗歌写作的,成为我们讨论的核心问题。诗人王家新在面对另一个诗人的提问时,说到了时间的经验:早年、现在、未来……我想还是换另一种方式来说吧,我们活着,我们的肉体、精神和词语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吸收着时间。我一直认为诗歌是一种经历,在90年代初写《反向》的时候,我就在思考诗歌与时间的关系。我有了一种觉悟,那就是不是我们在说话,而是我们所经历的时间在通过我们而说话。与此相关,在那时我还提出了“晚年研究”、“文学中的晚年”这样的说法。好在人们似乎对它并无多少感应,它只对我个人有意义。——语词对时间的吸收增加了语词的重量,让语词变黑,充分吸收了时间素,即让语词黑得到家,使语词成为了一面等待擦亮的黑暗的镜子,诗人的写作不过是反复擦亮语词,使这面不断变暗的镜子变得明亮起来。而变暗或者照亮,这是诗人王家新最为独特的时间性经验,是他在写作中所建立起来的对时间的明确测度,这是心灵自己在建立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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