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寻思着。在水滨,从芦苇的叶缝里,他窥见了在水中戏跃着的裸体的水中仙女。他的视线如箭似地射中了仙女的肉体。水中仙女不堪伤痛,如同散珍珠似地,消逝在水底。然而,在那里,有两个水中仙女在睡眠着,胳膊和胳膊,腿和腿交错在一起。一人金发,一人褐发,小心而大胆,清洁而丰满。他任性地把二人抱住,跑进了蔷薇之丛里去了。在他想亲吻她们的头发而后分别时,放开了由肉欲的预感而无力了的胳膊,那两个所得物都跑掉了。人羊神果然拥抱着芦苇,仅仅吹出芦笛的玲珑之音。于是懒洋洋地在热沙之上睡着了。再醒时,他会重复着同样的回忆,永远赞美和梦想水中仙女。在这首诗里,诗人唯美地印象地吟咏出人羊神的肉欲的憧憬及幻灭,而把欲望转向了美、艺术、理智。在诗中,各行各语之间都发散出印象的瞬间的美,瞬间的肉感。诗中到处是印象派的风景画。这首诗可谓为十九世纪法国诗歌的顶点。是与《恶之华》和瓦雷利(Paul Valery,1872-)的《青年的帕尔克》(LaJeune Parque,1917)相呼应的杰作。其后在1885年他发表了题作《散文》(Prose)的诗论,在其中,他令人难解地吟咏出;在游历象征之岛时,如何把形象同现实分开,形象的晕翳如何地被扩大,美是如何地被隐匿起来。他还发表了唯美的小曲,如《圣女》(Sainte)等篇。在《圣女》中吟咏了礼拜堂绘画玻璃上所描画的圣女,那个圣女同时是他的缪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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