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了,我起身告退,飞奔出来,跑到车旁,从风挡雨刷上扯掉违章停车罚单,然后一股脑就开到硅谷,我本该到那里去接帕特里克去取些款项。忙乱之中竟然忘记把从添患、潘恩·韦伯、赫顿这些证券公司收集到的年报藏起来了,就任它们赫赫然躺在车里副驾驶的座位上。
就在帕特里克上车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出问题了。内心极其惶恐,但又故作镇定,在我伸手准备把文件拿过来时,他厉声喝道:“克里斯?”
“嗯……”我答应着,自己悔得肠子都青了。
帕特里克瞅着我,疑惑地问:“你要开股票账户吗?”
“是的……”我回答,尽量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多少感到有了一丝挽回的余地,“是啊,我正在考虑开个户头。”
可是他却不买我的账,露出一幅古怪的神态,还咔哒了一下钢笔。接下来的几天里,富兰克开始对我严加看管。虽然他不可能知道我在其他公司里进行面试,但显然他已开始对我有所怀疑,尤其当他发现我一直在取消约会并为私事而屡屡迟到时,则更是如此。
不仅如此,杰姬还一直给我泼冷水,觉得我梦想在华尔街获得成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但她的观点缺乏说服力:“在那里做事的人,难道都和你一样没上过MBA吗?”
无论我怎么反反复复解释接受培训并不一定需要硕士学位,她都不愿相信这一点,反而说她在这个公司的朋友有MBA学位,她朋友的老公在那个公司也有MBA学位。“克里斯,你连学士学位都没有,难道为进那一行不考个什么学位吗?”这又是关于文凭的争吵,“你没有毕业证。”这就是和我一起生活的女人,我儿子的母亲对我的看法。等着瞧着吧,我不断地承诺。我会干上这一行的。我就是喜欢它,喜欢它的味道,还有它的气息。即便如此,但由于长时间以来我们手头一直很紧,那个爱尔兰小侏儒总是盯着我,还有杰姬每天忧心忡忡,所以我明白自己不得不做出些让步。退一步,海阔天空。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赫顿公司的复试通知如雪中送炭般及时而至,和分公司经理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并未拒绝我,而是说:“我们会给你一次试用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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