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多数学生在课下根本就不会花时间去学习语文,所以布置的课前预习基本上都会流于空话。于是文言文的教学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以老师串讲、学生笔记为主的方式进行。几篇文章下来,学生对文言文早已望而却步,不胜其烦,很难真正培养起对文言文的学习兴趣。
可能是出于应试的目的,老师们都在虚词的用法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尤其是“而”、“以”的用法。“而”、“以”的用法比较繁杂,老师们意见不统一是经常现象,甚至是不同版本的虚词词典上,有时也存在着互相龃龉的矛盾说法,对于其是表“因果”、“递进”抑或“修饰”过于细究实在没有必要。其实有些时候是两可的,可是为了给学生一个确切的说法,也为了考试的方便,老师们都采取了“法令出一”、“别黑白而定一尊”的武断方式,只告诉学生一种说法,即便学生有了置疑也要为了统一而否定学生甚至自己的不同意见。即以“窥镜而自视”一句为例,恐怕说成是“顺接”、“修饰”、“并列”都未尝不可。如果窥镜和自视当成两个连续的动作,那么是顺接;如果强调“自视”的方式是“窥镜”,那么又是修饰;如果考虑到在本文中“窥镜”和“自视”其实是一个动作,那么还可以看成是并列。除此之外,本文中的“而”的用法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而”可以看成“以”,表目的。“窥镜”的目的就是为了“自视”,不是也说得通吗?只是“以”相当于“而”用法较多见一些,而“而”相当于“以”的用法罕见一些而已。再如“乐琴书以消忧”一句,“以”的用法也可以有多种理解,可以看成目的连词,强调目的;也可以释“以”为“而”,强调方式,那么以起修饰作用;甚至还可以把“以”看成是介词。如果这样断句,“乐/琴书以消忧”,那么以就是介词了,琴书为宾语前置,“乐以琴书消忧”,意思似乎也通。这和“夜以继日”、“秋以为期”的用法是一样的。而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纠结于这些模棱两可的说法有意义吗?随便叫出一个学生,都不会不明白“窥镜而自视”和“乐琴书以消忧”是什么意思,可是你让他回答“以”和“而”的用法,他基本上会乱说一气。学文言文的目的是为了读懂古文的意思,如果在无关宏旨的虚词用法上画地为牢,可能就舍本逐末了。因此,我认为,在不影响句意理解的情况下,对于一些常见虚词的用法大可不必细究,与其“务于精纯”,不如“独观大略”。这样才能节省下时间来思考文本本身所要传达的思想和意义。
同样的困难也出现在文言文的句式上。由于初中没有学过语法,我班级里的学生百分之九十分不清主谓宾和定状补。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却要掌握文言文中的定语后置、宾语前置、判断句、状语后置。除了死记硬背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是仔细看看这些所谓的特殊句式,除了个别句子(如一些被动句)外,基本上都不关乎句意的理解。可是学生即便早就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要去硬记他根本不明白的宾前状后定后,这又怎么能不让学生对文言文持排斥态度呢!(活用也是如此,与前面情形大体相同,不再赘述。)
综上,我认为文言文教学应以达意为主要目的,在主要意思明了的情况下,应该淡化一些没有很大必要的语法点的讲授。可是,在高考应试的压力面前,不光老师,学生也是很功利的。所谓的新课标教学,在文言文的落实上仍然任重而道远。如何让一堂课上得既有知识性,又有趣味性,依然是困惑我的一个重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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