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例外。被英宗钦定的三女子之中的柏氏由于身份特殊,受到了严格保护。成化五年生下皇次子朱祜极。成化七年(1471年)十一月,朱祐极被立为皇太子。只是仅过三个月,小太子忽然暴病而死。柏贤妃也莫名其妙跟随死去。
当然,没有确凿史料证明此事有万贵妃的参与。但是,成化年间,奸佞当权,西厂横恣,方士妖僧,滥恩无纪,却是不争的事实。对生儿子几近疯狂的万贵妃,一面动用旁门左道告祈,一面到处搜集淫药春方以图捆住宪宗。
万贵妃日趋肥胖的身影,如同漫无边际的网,彻底地笼罩了明宪宗。
伍
明宪宗一度很是疑惑。他无法解开此谜。
大明王朝发生奇特的事情,便是,外廷大臣上疏请皇帝“溥恩泽”——也就是外廷大臣请求皇帝多宠幸宫中其他的嫔妃。
用《明史》的表达就是:中外以皇上无子而忧。
宪宗青春年少,欲壑难填。尽管万氏专横,后宫佳丽无数,与生育的任务一旦挂钩,御幸的次数与人数应不少。但是辛勤努力的结果是,直到而立之年,他望眼欲穿,膝下依然冷冷清清。怎么说呢?新生命与堕胎药的战争,从不停歇。
成化十一年(1475年),明宪宗叫张敏给自己梳头,看镜中,华发初生,照镜叹日:“老将至而无子。”
张敏伏地曰:“死罪,万岁已有子也。”
帝愕然,问安在。
对日:“奴言即死,万岁当为皇子主。”
于是太监怀恩顿首日:“敏言是。皇子潜养西内,今已六岁矣,匿不敢闻。”
这段记述来自《明史》。一桩天大的喜事,竟然隐藏了六年,连皇帝也不知,实在荒谬。
这个皇子,就是后来的明孝宗朱祜樘。
这事要追溯到成化六年(1470年)。明宪宗偶尔经过内藏,见蛮女纪氏“应对称旨”,“悦”,便“幸之”。纪氏遂怀孕。这以后的故事,便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保卫战。
万氏当时知道后,立即命令一名女官前往打探情况。没有想到女官力图保住“龙种”,她回来报告说:哪是怀孕,分明是纪氏肚子里长了肿块。
孝宗就此逃过一劫。
孩子降生后,万贵妃大怒,派太监张敏去溺死这个孩子。
张敏却冒险将纪氏母子悄悄移居到西内,宫中的太监怀恩以
及宫女们则尽力保全。废皇后吴氏也来帮助抚养。
大明王朝善良的人们与万贵妃的对抗,就此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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