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思想形态表现为:首先是天地之文,这个“文”是道的显现,这里的道在根本上可以表述为一阴一阳之谓道。其次,圣人对这个“道之文”的体悟和言说,中国的圣人都善于体察天地的变化并言说出来,圣人的东西于是成为经典。西方的人也生活在天地之间,但在这个天地之上又有神的存在,从空间上说,神生活在天上;从时间上说,神是不死的,而人是要死的,西方的人要面对的是诸神与上帝。西方历史中的人首先不是被自然的天地所规定,而是被神所规定。
中西所讲的世界不同于混沌,它具有开端性,开端的一个根本性的标志就是有光明,光明是不同于混沌世界的黑暗。对于光明中国和西方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中国所讲的“光”是天地之光,自然之光,但这个“光”是借助于圣人表达出来的。西方历史上的“光”却首先以神性之光的方式表现出来,《圣经》里把上帝理解为纯粹的光明本身。从这个理解中可以看出中国与西方的不同。中国人可以将光理解为太阳光,而西方人是不会将上帝理解为太阳光的,因为上帝是纯粹的光明本身。“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①对中国人而言太阳是天地间最光明的东西,而对西方人而言,尤其是对中世纪基督徒而言,太阳光只是自然的光,而且也只是神的光芒的一种显现方式,是上帝的创造物。“光”在中西虽然有不同意义,但它们把世界作为一个开端都理解为“光”。
海德格尔非常重视对世界现象的研究。首先,海德格尔明确指出世界问题在哲学中的重要地位。“阐明世界一概念乃是哲学的中心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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