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民族走廊研究:文明、宗教与族群关系》丛书的三位主编苏发祥、祁进玉、张亚辉多年来从事民族学人类学的研充与教学工作。每年暑假,他们都会带领学生进入西部进行田野考察。开学后,他们在学院讲授西北民族研究课程,并组织读书会,与学生共同分享不同时期、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学者对于学科理论、人类社会特别是西部民族历史文化的解读。并以组织各种类型的学术研讨会的形式,将研究心得在国内外同行中进行交流、商磋。读书(教学)、研讨与社会实践的三位一体,是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多年秉承的传统,我们称之为“实践型研究型”教学模式。这是一个教学相长的、承上启下的过程。由此,实现了民族学的薪火相承。
丹噶尔藏人信仰猫蛊神由来已久,主要分布在今之湟源县日月藏族自治乡和和平乡,当地人称之为“猫蛊神”(“蛊”是把许多毒虫放在一起互相蚕食,最后剩下不死的胜利者就是蛊,所以,它是毒虫之最。人们供奉猫一方面是为了给
自己带来一定的利益,所以视它为神;另一方面又因它鬼气十足,给人们带来危害。猫神忽正忽邪,人们对它是既敬畏又恐惧,因此,丹噶尔藏人称其为“猫蛊神”。)
据调查,该地猫蛊神所供奉的神灵为猫和狗,即一是由猫转化,二是有狗转化,当地人把猫转化的称之为猫蛊神,狗转化的称之为狗头神。如K村就信奉狗头神,但是,一般统称它们为猫蛊神。
猫蛊神来源的传说也是纷纷纭纭,主要有三种说法:一是姜子牙无意封妻子为猫鬼。据说,西周王朝建立后,姜子牙分封各路诸侯以神位,无意中将自己刁钻的老婆分为“猫鬼神”。二是姜子牙封麾下一员战将为猫鬼神;三是五良居士
的肠子化为猫鬼神。④据调查,丹噶尔藏人猫蛊神信仰来源与姜子牙封神有关,这一点与河湟其他地方的说法一致。姜子牙封其妻子为“猫蛊(鬼)神”。相传姜子牙封完各路神仙后,想到给自己的妻子也封个神位时,可怎么也找不见她原来,由于其妻子从未见过如此阵式,紧张得躲到亲兵后面不肯出来,姜子牙见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气的骂到:“看你这副样子,像个猫蛊神”,妻子因此而被封为猫蛊神。
虽然民间传说有些离奇,但从中也能窥视出猫蛊神信仰历史悠久,而且其神位非常低下,难以入正神。丹噶尔藏人的神灵体系中,猫蛊神和狗头神的地位并不高,处于野神的尴尬境地。但是,相对而言,狗头神的神位要高于猫蛊神,而且据当地人讲,狗头神请自于东科寺。
猫蛊神生成的方法。丹地藏人是把包括狗和猫在内的很多动物刻在一块木头上或把一种象征物(当地人称为神案子)供奉在中堂或专设的神龛里面,用哈达、红(红色绸缎的被面)等物遮盖住或放置在一个小轿子中不让外人观其形状,上香、煨桑、点灯共七七四十九天后,猫蛊神便形成。当地某老汉说,我们尕的时候听说过,也见过神案子,用木头雕的十二个生肖。也有人讲,猫蛊神是从寺院里请来的。
日月乡B村马老汉(62岁)说,我们村没有猫蛊神,我们是狗头神。我们村H家人家养有狗头神,H家的狗头神原来是从东科寺请来的,狗头神在东科寺里有,狗头神大于猫蛊神。L家的猫蛊神也是从东科寺请来的。五年前我去过x村L家,那时候他们家里还供着。中堂被桑烟熏的胡度(非常)黑。中堂供着一个神,用一条条的红翎翎(红布条)蒙住,上面写着藏文。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在大会上让我们的L家姑舅姐夫讲养猫蛊神的事情,他说他们家没有猫蛊神,后头说是从东科寺请来的,东科寺的名声大,后头又还给东科寺了。
当地一位84岁老汉讲,我年轻时,我到L家去当东家(支客),一间房子的门口用桌子当着,谁也不要让进,当时我很年轻,也听说该家养着狗头神,所以趁主人不在时,好奇地进了那个房间,进去一看,房间的中间有一个佛龛,佛龛前面的地上被桑烟熏的很黑,佛龛用红布盖着,我就好奇地把那个红布掀开了,一掀开看到了一个刻在木头上的狗的样子,狗的眼睛很活灵活现,当时把我吓了一身冷汗,赶快盖好跑了出来。我就见过那么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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