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尽的等待——六年待官的日子<br> 新组合的老成员<br> 左手也能创造奇迹——高凤翰<br> 可是,好景不常在。乾隆四十三年(1778)五月,婉仪病逝。<br> 妻子的去世对罗聘打击很大,从此他再不画鬼了,改为画佛。后来也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再画让他一举成名的鬼,而改画佛?罗聘给人讲了他的一个梦:<br> 梦里,他踏进了一座寺庙,名叫“花之寺”。里面遍植白莲,清幽芬芳。在寺庙里,他发现原来自己的前身就是这座花之寺的住持。<br> 从此,他为自己起号花之寺僧,并开始画佛。<br> 从那时起,罗聘画的佛像,落款都为花之寺僧。<br> 左手也能创造奇迹——高凤翰<br> 高凤翰(1683—1749),号西园,胶州人士。<br> 这位仁兄在乾隆二年(1737)丁巳,即五十五岁的时候右臂病发残废掉了。换作平常的书画家,废了右手相当于成了个废人(有先知的人或许会去给右手买个保险什么的,这样比较安全)。<br> 可是,凤翰兄却把左手训练得跟右手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得不让我佩服啊。<br> 结果四海之内的朋友们都向他索书索画,搞得他又要回信,又要写字画画,忙得焦头烂额。最后想写字,家里都找不到一纸张;找了好几个“枪手”(都是他的学生)帮忙写字作画,最终也都被抢一空。<br> 眼盲心不盲——汪士慎<br> 汪士慎(1686—1759),字近人,号巢林,别号溪东外史、晚春老人等。原籍安徽歙县人,流寓扬州最久。<br> 他排行第六,金农时常爱称他为“汪六”。<br> 他善画,犹善画梅,有“铁骨冰心”之号。<br> 五十四岁时左目失明,自称“左盲生”,还为此刻了一方印纪念。左目失明但仍能画梅花,而且甚于未盲时。<br> 晚年双目皆昏眵了,仍能挥写狂草大字。金农说他是“盲于目不盲于心”,我看也是。<br> 就我们这群人,混迹在扬州的书画市场上,有时各自为营,有时群体作战。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小有名气,但我们的志愿,最起码要在扬州,甚至书画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br> 而此时,我们需要的是名人效应,名人就得先出名啊,怎么出名呢?我发现绕了一个圈,我们又绕回来了。<br> 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br> 当字画交换的银子解决我的温饱问题的时候,书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进士不应该光是用来卖画的。都已经是进士了还要靠卖画养家糊口,我的远大前程呢?<br> 不要以为有美妾相伴,字画可以卖很多钱,我就因此而满足了,那样郑板桥就不叫郑板桥了,郑板桥之所以叫郑板桥,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是:我能在安逸或抑郁的时候,同时心里还惦记着天下百姓。<br> 因此中进士之后,得志泽加于民(就是与天下人同甘苦共患难)的心情更加迫切了,我们要发扬孟老先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优良作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落实“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美好方针政策,以天下为己任。<br> 我之所以在这里大发议论,不辞辛劳地引经据典,因为以天下为己任这个承诺是如此艰巨,艰巨到我生怕自己把它忘掉;因而这个事情需要我不停地念叨,来给自己一些压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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