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括地说,我们需要一个团结的社会。团结的秘诀在于:对立却不能互相残杀、给予却不必牺牲自己。“善与幸福就在于此,在于克制下的和平,在于共同劳动与个别劳动相交替的恰当节奏,在于财富集中后的再分配,在于教育所倡导的彼此的尊重和互惠的慷慨。”而礼物交换所体现出来的荣誉原则与混融状态都使其最为符合莫斯团结社会的旨趣。因为,礼物交换目的并非工具性,而是情感和道德性的。礼物本身的实际价值是没有意义的,它的价值在于交换过程所体现出来的文化意义与社会意义,在于它所附有的声望、荣誉和象征力量。质言之,礼物交换研究重新定义和回答了霍布斯的“社会秩序”命题,甚至是奠定了法国社会学派的根基。更进一步而言,莫斯和涂尔干所开启的这一视角,对于以社会契约论为核心主旨的理论而言,不啻是当头棒喝。在这里,我们意识到社会秩序的形成并非单凭理性就可以成就,人们是通过情感性与道德性的礼物交换建立起人、物、人之间的混融关系,进而构成有机整体。
在莫斯之后,诸多有关礼物的分析都不得不回到莫斯。鲍德里亚深受莫斯的影响,亦紧跟莫斯的步伐。鲍德里亚甚至将莫斯所描绘的古代社会礼物交换称谓为“崇高主题”。涂尔干和莫斯对鲍德里亚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象征性交换概念的相关分析上,鲍德里亚对此的分析主要见于《象征性交换与死亡》一书,“一般说来,象征性交换包含着‘获取和回报、给予和接受……礼物与对应礼物的循环’等各种一般的和可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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