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是外在的变,也可以说是外因。在极长时间占统治地位的梵文,在公元前的几个世纪以内,曾一度失势。到了公元初,又逐渐有抬头之势。“梵文复兴”这一个名词也许是太夸大了一些;有些学者反对,是完全有理由的。但是梵文曾一度失去过去的活力和光彩,后来又逐渐恢复,这却是事实。佛教徒为了适应时代潮流,宣扬自己的教义,就不得不采用梵文来做工具。
这种做法是违反佛陀的意旨的。在巴利文《小品》(Cullawagga)V.33.1里,佛陀明明白白地告诉比丘们,不许用梵文表达佛说谁要是违反了这规定,就要受到惩罚。这本来是再清楚不过的。但是,在这一个故事的各种异本中,对于佛陀说的这一句话竟有不同的解释。在《毗尼母经》、《四分律》和(《五分律》里,说的同巴利文一样,是一个不许使用梵文这种语言的问题。但是在《十诵律》”里却说的是不许用吠陀的声音诵读佛经,是一个诵读声音的问题。《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里也说:“若苾刍作阐陀声诵经典者,得越法罪。”这两个本子的意思就是,比丘可以用梵文表达佛说,只是不许用吠陀或梵文的声音来诵读佛典。这显然是违反、曲解佛陀的原意的。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里面有极其微妙的苦衷。原来佛教各个派别在发展过程中,都规定了一种语言做为本派的经堂语。巴利上座部、昙无德部、弥沙塞部都以俗语为经堂语,而说一切有部及根本说一切有部则以梵文为经堂语。说一切有部和根本说一切有部之所以这样做,原因上面已经谈到过,他们是为时势所迫,不得不这样。然而他们也不愿意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他们不能在自己的律里把佛陀的原话记载下来,因而只好曲解佛说擅改佛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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