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战争与洪水
我们分析多数的洪水遗民故事,发现其中心母题总不外(一)兄妹之父与雷公斗争,(二)雷公发洪水,(三)全人类中惟兄妹二人得救,(四)二人结为夫妇,(五)遗传人类。这些又可归纳为二个主要原素。洪水不过是一种战略,或战祸的顶点,所以(一)(二)可归并为A战争。兄妹配婚与遗传人类是祖宗崇拜的推源故事,所以(四)(五)可归并为8宗教。(三)兄妹从洪水中得救,是A与B间的连锁。这两个原素恰恰与那说明古代社会的名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原则相合。关于8项,即祖宗崇拜的宗教,上节已讲得很多了。在本节我们要专门讨论属于A项的战争故事了。
我们若要在汉籍中寻找这故事的痕迹,洪水是个好线索。《淮南子·览冥》篇日:
……然犹未及虑羲氏之道也。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焱而不灭,水浩渫而不消,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
这故事与共工有关。可以由下列几点证明。(一)黑龙即共工,详上文论句龙。(二)“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即所谓“天倾西北,地倾东南”,其事据《楚辞》、《淮南子》,乃是共工触山的结果。《楚辞·天问》日:“康回冯怒,堕何以东南倾?”王《注》日:“康回,共工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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