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宗教以为梦是一种灵魂出游现象,是沟通入神、获得神灵启示、预见未来的重要方式。原始宗教是道教的渊源之一,道教自然也接受并发展了原始人关于梦的观念。《庄子·齐物论》说:“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道教的人生如梦思想主要指人生短促、世事无常,身外的功名利禄皆为虚幻,不值得人去追求。只有人的生命是最可宝贵的,它不但不虚幻,而且要用各种方式来保养它,以求长生和永生,长生了就能享尽人间的欢乐,永生了就能成为天地之间任往来的神仙。在生命与功名面前,舍功名而求生命。梦的来源有以下几种:(1)鬼魂托梦;(2)神庙祈梦;(3)因情或因思成梦;(4)神灵掌梦。神灵掌梦是道教典故中惯常见的一类。神灵为了度脱某人或教育某人,往往将某人引入梦中,神灵按照自己的意愿设计梦境,以达到所要达到的目的。长篇巨著《红楼梦》从内容到形式应该都受了黄粱梦、南柯梦的影响。贾实玉十九年的“梦”,完全是在一僧一道的掌控下完成的。贾实玉在人世享尽了富贵,最后遁人空门,不过是红楼一梦也。<br> 5.隐逸模式<br> 关于隐逸的典故主要有庞公采药、韩康卖药、山中宰相、变名吴市、梅妻鹤子等。<br> 鹿公采药,咏隐士。出自《后汉书.庞公传》:“庞公者,南郡襄阳人也。居岘山之南,未尝人城府。夫妻相敬如宾。荆州刺史刘表敷延请,不能屈。……表叹息而去。后遂携其妻子登鹿门山,因采药不反。”<br> 山中宰相,出自《南史.陶弘景传》:陶弘景系南朝齐梁时著名道士。隐居江苏茅山。梁武帝萧衍屡请不出,“书问不绝”,“国家每有吉凶征讨大事,无不前以咨询。月中常有数信,时人谓为山中宰相。”梅妻鹤子:北宋诗人林逋,谧和靖先生。“少孤力学,恬淡好古,虽衣食不足,毫无介意。结庐西湖的孤山,二十年不至城市。……逋不娶无子,所居植梅畜鹤,人因谓‘梅妻鹤子’。”<br> 除了这些典故以外,还有鸥盟、东陵瓜、五湖春、河上公、挂冠、金华牧羊、孙登长啸、南山、沧洲、渔樵等等具有隐逸色彩的道教典故和意象,由于篇幅限制,不能一一列举。<br> 隐士是中国古代社会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隐居山野,不慕功名,不求显贵,不为功名利禄所累,而以修身善性为务。这个群体大约有两大类人,一类是出家的道士与僧人(当然这类人是有虔诚的宗教信仰的),一类是看破功名或不得志(或功成身退)的文人。山是道教信仰的“物质”基础。没有山,就没有神仙,也就没有道教。“仙”,从人从山,人迁入山则为仙。神仙信仰决定道士必定与山结下不解之缘。道教的洞天福地全都分布在名山大壑之中,其宫观庙庵也多建在深山茂林之中。道人们远离喧嚣的市井,在山裹读经、山裹传道、山裹练功、山裹采药、山裹种地。山居生活,就是神仙般自由的生活,也就是文人们向往的与污浊的官场大异其趣的隐逸生活。隐逸文人往往既服膺致虚守静的道家哲学,以为人生信条;又信奉长生久视的道教仙学,以为生命寄托。隐逸同时追求长生,修道兼得遁栖山水,两者连袂而进。隐逸文人的这种生活方式与人生态度对后世影响深远,在很长一段历史时间内得到人们的推崇。在古代,神仙很大程度上就是被仙话了的隐士,而隐士则是未被仙话的神仙,两者在通常情况下可以相互转换,没有根本的区别。<br> 道家哲学是道教的哲学基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二十五章)自然是道家哲学的第一要义。道家清静无为,归真返璞,崇尚自然的处世态度以及超然物外、清心寡欲、物我同一的养生方式,全盘被道教接受并发展成了道教隐逸文化,这种文化对历代文人的人格和心灵有着深刻的影响。道教的隐逸文化造就了许多的隐逸典故,隐逸典故又丰富了道教的隐逸文化。<br> 三道教典故在唐宋诗词中的运用人神遇合典故这类典故基本上都是表现男女恋情的。唐宋有影响的诗人中,没有写过爱情诗词的人很少,写爱情诗不用道教典故的就更少。儒家的学说是礼教的学说,礼教是不允许男女自由恋爱的,故儒学中基本没有这类典故;释家是主张禁欲的,故释家也未见这一类典故,唯道家是主张个性解放的,也以为乐在此生而不在彼岸,故表现恋情的典故只能出在道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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