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
几乎每个人在到达德国时都对德国和德国人有一堆先人为主的想法。这些想法大多数都该交给海关,因为它们毫无价值。除非你在到达德国之前对这个国家已经特别了解,否则肯定会碰上一些令你惊讶的事。
很可能你会乘机前往这个国家,在某个大机场降落,也许是法兰克福机场,它是德国最大最繁忙的机场。机场里熙熙攘攘,商店、货架灯光明亮,其干净程度也令人称道。没错,这就是你想象中的德国。
第一印象
从机场或火车站出来走向排队的出租车,你会惊讶地发现几乎所有的出租车都是奔驰。你早知道这是个富足的国家,可是富到这个程度了吗?很快会有人告诉你这是因为政府大幅减收这些豪华出租车的购置税。这些车可是质量上乘、不畏磨损。而且别忘了。奔驰可是德国人引以为豪的汽车品牌。尽管如此,看到那么多奔驰出租车还是令人印象深刻。
乘车或步行经过城区,你开始寻找德国人——很久以来你在图画书中见到的德国人。比如身着皮短裤、褶边衬衫,头戴侠盗罗宾汉喜欢的那些滑稽帽子的男人们;还有他故事中的那些快乐的男人或女人。女人们打扮得像是长大了的“小海蒂”,穿着上紧下宽的大圆裙以及褶边更多的衬衫。还有尖尖的、看上去不太稳的鞋。当然,他们每个人至少一只手紧握着一个大大的啤酒杯。
可别把你的脖子累酸了。你会发现即使在德国住上几十年也不会在生活中见到这些场景。当然,在德国的某些地方,又赶上某些节日,你会看见很多这样的德国人。否则,德国人穿着得并不那么像“德国人”。
他们说话也不那么德国腔——“Zee Yermans don’t ree11ee ta1k 1ike ziss,you zee。”没错,多数德国人说英语都有明显的口音,但你听到的多数口音即便是对美国电影《霍根英雄》(Hogans Heroes)来说也是不能接受的。事实上。很多英国以外的人把这种德国口音只当做发颤的英国口音。我曾经认识一个在伦敦的德国男演员,他告诉我这样一件可悲的事情:因为德国口音不够重,他失去了在一个英国电视剧里扮演德国士兵的机会。大多数德国人并没有什么德国口音。
可你还是会继续寻找有典型特征的德国人,却发现很多德国人看上去像土耳其人、克罗地亚人、意大利人、阿拉伯人、亚洲人、非洲人或希腊人,这可真令人费解。其实你看到的正是这些不同民族的人。不久你就会意识到,在很多大城市。大街上和商店里的外国人几乎和德国人一样多。如果你是经由法兰克福来到德国,你应该知道法兰克福至少有30%的居民不是德国人。
我在哪儿
那什么才是德国特色?什么是德国?你以前总是听说德国很干净、德国人对公共卫生几乎有一种癖好。难道你是误降在另外一个地方了?我是说,看看地上这些乱扔的废纸,有些距垃圾箱只有咫尺之遥,轻轻一够,摁一下垃圾箱盖就扔进去了。而且很多地方到处是烟头,像长在人行道上或紧贴在马路牙子上的野花。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德国人对公共卫生和秩序的癖好?
或者在城中徜徉时,你会惊异于这个地方德国个性的缺乏。一个对世界各地都厌倦了的美国旅游者曾经极度失望地说:“世界上的各个地方都一样,我已经习惯了。但德国却尤其如此。”你的第一印象也许恰好和这个旅游者不谋而合。
并非如此。不久你的第一印象中的一些印象就会被一些新的印象所代替,正如后浪推前浪。看,这肯定才是德国——人们在一排排的小摊前用牙签或手指享用着香肠而不就着小面包吃;而且沿着大街往下走,你会发现周围的人都焦急忙碌,步履匆匆,与你擦身而过时脸上带着清晰的德国人的严肃表情。这才更像你听到或读到过的德国。
而且还有更多你认为具有典型德国特色的东西隐藏在城中的另一些地方,或隐藏在你正前往的一个小镇或郊外。蜿蜒的道路在寂静的村庄中盘旋,路旁是一排排整齐而维护良好的半木质结构的房屋。这些小镇的街道也正如你想象中的德国街道一样,整齐干净,见不到一星半点垃圾。
如果你所在的城市有老城区,而又幸免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轰炸,你就会见到你一直想见的故事书中的德国。那儿的街道和建筑可能已有几百年的历史,有些建筑看上去就像巨大的姜饼面包房。和某些城市中某些地方那些“看上去无异于另一个地方”的建筑相反。你会看到一些100多年来变化甚微的村庄(主要在东部省)。
那是不是说你的第一印象都是错误的,而第二印象更准确?并不是。所有这些印象都是正确的。但是别忘了我在前言中说过的话——初来乍到的你只是摸到了大象很小的一部分,而更具魅力的德国属于大象的另一部分。两组印象都不可磨灭,同属德国。不过现在你需要更深入一些,去发现这个国家更多的魅力。
为何来德国
这些年我和居住在这里的外国人有过无数次谈话,关于为什么来德国的问题他们给出了不少答案,但这些答案都没超出一个相当狭小的范围,主要涉及配偶、男友或女友、工作或一些生意上的机会——或是对上述某种机会的期望。非常显著的是没有人说他们来这儿是因为这个国家,或是因为他们早就听说过德国而且一直都想来这儿,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就来了。对很多长期或短期移民来说,德国只是一个更适合他们做其他那些他们想做的事情的地方。
许多在德国生活了很久的人都谈到他们当初是怎样打算再往西去。可是德国,由于某种原因,成了他们最后的驻足地。最有趣的也许是东欧的犹太人。在过去的60年里他们很多人在德国寻求庇护,其中一些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时。他们中的很多人当初险些被送进纳粹集中营:一些人甚至曾被关押在那些集中营里。可25年或30年后,这些人又对德国和德国人建立起来的自由民主重获信心。敢于颇为艰难地穿过“铁幕”来到这个国家,利用这个国家宽松大度的政治避难法律寻求庇护。恐怕没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西德(现已统一)民主再建的力量了。
被贬损的“圣地”
收集德国印象的最初几个月里,你会发现另一件不寻常的事:很少有外国居民很喜欢德国——或者承认很喜欢德国。外国居民在一起谈的都是对德国生活这方面或那方面的抱怨,对德国人个性这样或那样的不满,或遭受过这样或那样不友善的待遇。很多人无休无止地说他们多想搬迁到别的地方,可他们却以某种方式设法在德国长久地待了下来。我有几个朋友。他们至少10年来一直在说一有可能就会搬出德国,可他们却在德国居住了20年或者更长,尽管他们完全可以离开德国去别的国家。
比这些牢骚满腹的人更典型的是另一些人,他们会告诉你当初他们来德国是因为工作或任务,只打算待很短的时间。可是后来他们遇到了一个伴侣,结识了一些新朋友,参与了这个或那个项目,发现德国这个或那个方面奇特有趣,然后。就可想而知了。
德国的确给人一种很强的“惯力”。这个国家管理完善,给生活在这个制度相当开放的国家的人提供了足以让人宽慰的安全感和心灵的平静。宣泄对德国的不满是外国居民很喜欢的一项轻松愉快的休闲活动,很快你也会加入其中。但对上百万的外国居民来说,德国给了他们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这个国家一定做了一些正确的事情。
我认识的那些来到德国并爱上这个国家和人民(而不是某些德国人)的人并非多得难以计算,但他们大多数都生活得很满足。关于为什么喜欢在德国生活,那些在德国居住时间很长或不长的外国居民是怎么说的呢?“这个国家干净、有序;在这儿凡事都很顺利:总体来说人都很可靠;相当安全,即使晚上很晚坐公交车也不害怕;火车很准时,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很准时;在这儿可以挣很多钱。比我们那儿多多了;我在这儿有个很好的工作,工作待遇不错,也很受人尊重。”只要在德国待一小段时间,你就会点头赞同至少其中一种令人振奋的说法,可能还会加几句自己的赞美之词。
要使你的第一印象更完整,而不仅仅停留于那些跳出来抓住你注意力的东西,或许你还应该了解德国生活的另一方面——德国历史,它虽不那么引人注意却很重要。那些悲剧性的事件影响着每一个人,包括当21世纪悄然而至时来到德国的那些人。
国土概览:自然区划与地区主义
地理
迄今为止,我们谈论德国和德国人的方式似乎都在暗示德国即便不是单一如磐石,也是一个由同一种族组成的国家。实际上,德国地域广阔,其地区主义和国家民族认同感同样显著。这些地区主义是深厚的民族自豪感的根源,受到坚决的保护,抵制任何让它们一体化的企图。
德国曾经幅员更为广阔,如今面积为357 000平方公里(137 744平方英里),是欧盟面积第三大国家,小于法国和西班牙。南北最大距离为876公里(544英里),东西最大距离为640公里(397英里)。德国疆域足够辽阔,有丰富多样的地貌特征和建筑风格;却又小到你在一天之内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
德国风景各异,地形复杂多样,从波罗的海和北海海岸的低地到南部高耸的阿尔卑斯山脉;从中南部地区森林茂密的高地到平整的吕内堡草原(1i1neburg Heide);从绿树成荫的莱茵河峡谷到雾霭中景色壮观的康斯坦茨湖(1ake Constance)、湖中小岛及周围景色,各不相同,令人难忘。而且还有西南部巴登一符腾堡州(Baden—Wtirttemberg)有名而壮观的黑森林(B1ack Forest)和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图林根森林(TheThuringian Forest)。
自然的呼唤
德国因其迥异壮观的景色从不会让自然爱好者失望。即使对那些居住在德国大城市钢筋丛林中的人来说,要想纵情享受乡下秀丽的风光,开车或乘坐公交车都只需一段很短的旅程。
德国人很喜欢把至少一部分周末时间或无数个节假日中的一个用于本国朝圣般的旅行。遗憾的是,周末巨大的游客量正逐渐使一些风景壮观的旅游胜地在烟雾中窒息,因为大量有名的森林区正遭受着游客车辆排出的废气的威胁。此外,开往周末度假胜地的长长的车队也令人泄气,使游玩的乐趣大打折扣。
不管是冬日还是夏日运动的爱好者,在德国都能轻松找到他们的所爱。南端呈带状绵延的阿尔卑斯山是国内外游客滑雪和从事其他冬日运动的良好场所,而在北端,北海和波罗的海沿岸沙滩极多,天气宜人。是13光浴和阳光爱好者们娱乐休闲的理想去处。联邦德国因为1990年梅克伦堡一前波莫瑞州的加入拥有了德国最棒的沙滩,其周围未经雕琢的自然景色尤为秀丽壮观。这个前东欧地区正成为德国备受青睐的旅游胜地,以前那些破旧的基础设施已被成功重建,以接待那些喜欢来这儿度假的人。
除了大陆本身。梅克伦堡一前波莫瑞州还给联邦德国带来了第三个绚丽迷人的岛屿——波罗的海的吕根岛(ROgen),它现在和北海的叙尔特岛(Syh)和赫尔戈兰岛(He1go1and)一起成为德国最受欢迎的岛屿度假地。叙尔特岛最受青睐,虽然赫尔戈兰岛保存更好,而且以岩石多、地势起伏见长。恐怕让赫尔戈兰岛不及它这个北海近邻的主要原因是它只能从海上到达,而乘船穿越那片海面的颠簸和遍布的礁石却是颇为有名的。如果你真的要去那个可爱的岛上度假,上船前可别吃得太饱。
多彩的城堡
德国还为那些对自然风光稍感厌倦的人准备了色彩多样的建筑极品,它们尤其深受城堡爱好者的喜爱。统一前德国有200多个王国、公国和封地(随后你在“历史”部分会读到相关内容),这些大大小小的君王们都痴迷于给自己建造各种城堡,在德国的土地上留下了星罗棋布的各式城堡建筑。而由于现代战争使城堡失去了战略意义,大多数城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都幸免于难。或只受到了轻微的损坏。
介绍德国不提城堡很难。只说一句就够了,驱车在德国郊外行驶,你至少会路过一座城堡,不管它规模多小。德国和外国游客都喜欢把游览城堡和莱茵河合而为一。莱茵河是德国最大、最壮观的河流。德国以前那些大大小小的君王们也都倾心于莱茵河的壮观,因此沿河建造了许多城堡,以便他们能在山坡上温暖舒适的城堡中俯瞰莱茵河全景。
由于战争和时间的原因,也有很多城堡受到损坏,因此游客们只能从外部观赏它们,而不能进入。不过也有一些保存完好的城堡可以让你了解德国那些并不久远的皇族们的生活,这些城堡都已成为旅游胜地。其中最著名的是巴伐利亚号称“疯子国王”路德维希二世(Mad King 1udwig II)的四大城堡——林德霍夫堡(1inderhof)、海伦金姆湖堡(Herrenchiemsee)、旧天鹅堡(Hohenschwangau)和新天鹅堡(Neuschwanstein)。新天鹅堡是迪斯尼乐园魔幻王国城堡的原形,距离规模较小的旧天鹅堡很近,步行就可到达。如果你住在慕尼黑或有机会去那儿。每个城堡都值得你游览半天。
而罗滕堡(Rothenburg ob der Tauber) (也在巴伐利亚)值得你游览更久,至少是半天。这是欧洲保存最完好的中世纪古城。古城中多数建筑都可追溯到13至16世纪,几乎没有什么是19世纪以后建的。罗滕堡被喻为德国的迪斯尼,自然是一个重要的旅游胜地,而且通常你会见到更多的日本人和美国人而不是德国人在铺着鹅卵石的街道上悠闲地散步。
有着“大学城”之称的海德堡(Heide1berg)是另一个游客们喜欢光顾的地方。它位于美丽的内卡河谷(Neckar River Va11ey),保存着狭窄的阿斯塔迪(A1tstadt)中部地区古老的辉煌。如今著名的海德城堡基本已是废墟,但这座古城由于久负盛名的海德堡大学和大学生而独具特色,成为德国最具魅力的小城之一。事实上。很多远在法兰克福、卡尔斯鲁厄(Kar1sruhe)工作的人也不顾早晚长途驱车的辛劳,宁愿住在海德堡地区。所以,你瞧,海德堡不仅是个旅游城。
气候
如果你以为德国的气候和斯堪的纳维亚差不多,你就可以感到宽慰了,因为德国其实气候温和,很少会刺骨得寒冷或窒息得炎热(尽管过去10年里曾有几个出人意料的炎热夏季大大促进了空调的销售,而原本这个国家很少需要使用空调)。
北部海岸的天气是最阴冷的,不仅寒冷,还常伴有狂风,除了那些最强壮禁冻的人,所有人都蜷缩在温暖的屋里。西南端通常是这个国家最暖和的地方,康斯坦茨湖的美瑙岛(Mainau)遍布着柠檬、柑橘和棕榈树,以及兰花和其他亚热带植物和花卉,经常游客爆满。这个地区理所当然成为早春和秋季旅游者趋之若鹜的地方。中西部地区冬日温和,夏日凉爽,季节之间的变化并不明显。
总的来说,和其他地方相比,北部地区冬季更寒冷,夏季更凉爽,可德国最寒冷的地方却是在最南部。怎么听上去很矛盾呢?很简单——海拔最高点在德国南部地区。位于阿尔卑斯山斯瓦比亚和巴伐利亚支脉。这些地区自然也是德国滑雪业和其他冬日运动的中心。
东部的哈茨山(Harz Mountain)地区据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气候带。由于狂暴的寒风、凉爽的夏季以及漫长的白雪皑皑的冬季,哈茨山地区成为那些渴望远离现代舒适生活的人们度假的首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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