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面具之道
第5章
仅从造型的，角度来看，斯瓦赫威面具可以说无处不隆起，而皂诺克瓦面具可以说无处不凹陷，从而形成了对立。但是，与此同时，二者又几乎像一套模具及其成品那样互为补充。可以看到，二者的社会、经济和仪典功能也大致如此。这个对立和对应关系的网络是否延及所有与二者有关的神话？我们已经分析和评论了萨利希人有关斯瓦赫威面具的神话。让我们就皂诺克瓦面具问题，继续对夸扣特尔人进行一番探索。
我们看到的第一点便是，所有涉及赫威赫威面具——与萨利希人的斯瓦赫威面具相对应——的叙事看来分属两大类：一类与历史或至少与传说有关，另一类纯为神话。第一类叙事把夸扣特尔人的两个哑族群推上了舞台，尼姆基什人和科埃克索特诺克人，也把属于萨利希人的高茅克斯人推上了舞台。从讲述者的立场出发，展现这些历史的舞台是横跨温哥华岛和大陆沿海地区的一个中心地带，以及岛上靠南端的部分。带有神话特点的叙事则相反，流传地区介于尼姆基什人和斯考特海岬之问，也就是说，介于海岛中央和最北部地区之间。将这两条看法结合起来，我们便可以认为，有关赫威赫威面具的起源的神话是沿着一条从北到南的轴线分布的。
反之，出现皂诺克瓦面具的神话主要来自一些夸扣特尔族群，大致沿着一条东西轴线分布：纳考阿克陶克人（Nakoaktok），查瓦特诺克瓦人（Tsawatenok），特纳科塔克人（Tenaktak），阿维特拉拉人（Awaitlala），尼姆基什人和特拉斯科诺克人（Tlaskenok）。北方努特卡人也应该包括在内。在博厄斯统计过的地名当中，有好几个与皂诺克瓦女妖有涉，乃至直点其名。然而，所有这些提到的地点：尼姆基什河对面的小岛，塞穆尔湾下端的一个地点，骑士湾的几个地方——即我们下文将考察的神话的发生地一都有相似的分布。实际上，不妨称之为“皂诺克瓦女妖神话”的中心地区是骑士湾及其周边地带。骑士湾是夸扣特尔人地区最为深腹的峡湾，延伸到莽莽深山之中，顶峰高达3000～4000米，甚至更高，其中包括银座山、瓦丁顿峰、提尔德曼峰、莽岱峰和罗岱尔峰等。东部以远，则为最令人怯步和人迹罕至的地带。所以，斯瓦赫威神话延伸于两个端点之间：一个是高茅克斯人地区，即外乡人甚至是敌人的区域，另一个是广阔无垠的未知世界。皂诺克瓦女妖神话则沿着与前一条轴线相切的一条轴线分布，这条轴线一头连接大海，另一头连接陆地，也就是最难涉足和最险恶的地区。
展开
——刘魁立 中国民俗学会理事长
列维-斯特劳斯的学术思想在战后西方人文社会科学史上占有独特的地位……其影响不限于社会文化思潮方面，而是同时渗透到人文社会科学的各个专业领域，并已成为许多学科的重要理论和方法论的组成部分。
—— 李幼蒸 国际符号学学会（IASS）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