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我的燕子往哪儿摄取建筑材料:在村子中间的小河边。它们直接停到水边的岸上,用喙啄取一小块黏土,马上带着它飞回农舍。在这里它们彼此交替,把一口口泥粘到屋脊下方的墙上,又匆匆回去衔取新的小泥块。
5月29日。很遗憾,我无法独享见证新巢建筑的欢乐,因为邻居家的公猫费多谢依奇现在一早就爬上了屋顶。这是一只样子难看的灰猫,在和别的公猫打架时失去了右眼。
它一直在注视着飞来的燕子,已经在窥视屋脊的下方,看燕巢是否已经筑好。
燕子发出了惊恐不安的叫声,只要它不离开屋顶,它们就不再往墙上贴泥。莫非它们要从这儿彻底飞走?
6月3日。这几天燕子已用泥糊成了巢下部的基础——呈镰刀形的薄薄一圈。费多谢依奇老是爬上屋顶,使它们受到惊吓,影响工作的进程。今天下午燕子压根儿就没飞来过,看来它们已抛弃这个建筑。它们将为自己寻找一处更为安宁的地方,那样的话我就什么也观察不成了。
6月19日。连续几天一直很热。屋脊下方黑色的镰刀形泥巢已经干燥,变成灰色。燕子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白天乌云布满天空,下起了大雨。真正的倾盆大雨!窗外仿佛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雨柱织成的帘子。街上急湍的水流汇成了小溪。哪儿也别想蹚水过河:河水漫上了岸,发疯似的汩汩流着,在岸边被水浸酥的泥地上,脚踩下去几乎没到膝盖。
傍晚时雨刚停,就有一只燕子飞来,到了屋脊下方。它把身子紧贴在筑了一半的镰刀形巢上,停了一会又飞走了。
我心想:“也许并非费多谢依奇吓着了燕子,完全是因为这些天无处可取潮湿的黏土?也许它们还会飞来?”
6月20日。燕子飞来了,飞来了!并且不是一对,而是整整一群——整整一个使团。它们大家聚集在屋顶上,窥视着屋脊的下方,激烈地呜叫着,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它们讨论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又一下子飞走了,只留下来一只。它用两个爪子贴紧泥土堆成的镰刀,一动不动地停着,只用喙部在修正着什么,或许是在泥土上涂抹自己口中黏稠的唾液。
我确信这是只母燕——这个燕巢的主妇,因为不久公燕就飞了回来,把一小团泥从自己喙中塞到了它的喙中。后者开始继续糊巢,而那一只便飞去啄取新泥了。
公猫费多谢依奇来了。然而燕子们并不怕它,也不鸣叫,而是一直工作到太阳下山。
那就是说,燕巢仍然会在我的眼前落成!但愿费多谢依奇的爪子从屋脊上够不到这个燕巢。不过燕子也许知道该在什么地方营造自己的窝儿。
驻林地记者:维丽卡
白腹鹟的巢
5月中旬的一天,晚上8点左右我在我家花园里发现了一对白腹鸫。它们停在一棵白桦树边的板棚顶上,我在白桦树上挂了一个顶部开口、中心挖空的圆木做成的鸟巢。后来雄鸟飞走了,雌鸟却留了下来。它停到圆木上,却没有飞进里面去。
过了两天我又看见了雄鸟。它钻进了圆木里面,后来停在苹果树的一根枝权上。
飞来了一只红尾鸲,它们便开始打架。这可以理解,因为无论红尾鸲还是白腹鹟都是以树洞为巢的鸟类。红尾鸲想从白腹鹟身边夺走那个圆木窝,可白腹鹟坚守不让。
白腹鹟夫妇住进了圆木。雄鸟老是唱个不停,往圆木窝里钻。
白桦树梢上降落了一对苍头燕雀,但是白腹鸫对它们睬也不睬。这同样可以理解,因为苍头燕雀不是白腹鹟的竞争对手,它自己会做窝,不住树洞,而且它的食性很杂。
又过了两天。
早晨,一只麻雀飞到了白腹鸫的窝里,雄鸟追着它冲了进去,窝里开始了残酷的争斗。
突然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跑到白桦树边,拿一根木棒敲打树干。麻雀从窝里跳了出来,而雄白腹鹟却没有飞出来。雌鸟在窝边辗转飞翔,惊惶地叫着。
我担心雄鸟已经死亡,就往窝里瞧。
雄白腹鹟还活着,但羽毛严重破损;窝里有两个鸟蛋。
雄白腹鹟在窝里待了很长时间。等再飞出窝时它显得十分虚弱:它降落到了地面上,于是几只母鸡过来驱赶它。我担心它遭遇不测,就把它带回家,开始用苍蝇喂它。晚上我又把它放回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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