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嵩其人及其佛学使命:
第二节 性情与志趣
一、峻严乎?温密乎?
契嵩的性情是比较复杂的,可以说它是一个复杂的矛盾统一体。
作为云门法嗣,契嵩的性情不免会受到该宗门风的影响。在契嵩的性情中,其峻严孤高的一面甚为突出。这既体现在其接引学人的过程当中,也体现在其交往等方面。关于其接引学人的情形,前面有所说明,例如,“然其(契嵩)所履之道,高妙幽远,而末路学者器近不能晓悟,而师亦终不稍低其韵,以抚循其机”。关于契嵩的交往,陈舜俞曾有所说明,谓其交往甚为讲究,“客非修洁行宜之士,不可造也。”苏轼在谈到契嵩时,也认为其性情中有峻严孤高的一面,苏轼介绍道:“契嵩禅师常嗔,人未见其笑。……余在钱塘,亲见其人。”
其实,契嵩的性情中还有温密的一面。例子无须多举,仅从其对拒佛者的态度中便可看出这一点。“遇士大夫之恶佛者,仲灵(契嵩)无不恳恳为言之。由是排者浸止,而后有好之甚者,仲灵唱之也。”志在护法的他,尽管其著述文风高古冷峻,接引学人不削高以就低,可这并没有影响其交往过程中的宽容,即便是拒佛者,照样可以与之亲近,甚至能够成为朋友。
二、“余嗜山水甚也”
契嵩对山水情有独钟,钱塘山水间留下了他数不清的足迹。对于自己之钟情山水,他在《游南屏记》中曾作了相应的披露,其中写道:
余嗜山水甚者也。始见南屏山且喜,以谓一游无以餍吾心,不若栖其阴薮,常游其间。故今年乐来息肩于此,日必策杖独往。
“嗜山水”到了每日必策杖独往的地步,这恐是一般人所难以企及的。
契嵩游山水颇有自得之处,在《游南屏记》中他曾这样写道:至其幽处也,思虑冲然,天下之志通;至其旷处也,思虑超然,天下之事见;至其极深且静处也,冲寞涔寂,神与道合,乘浩气沐清风,陶然嗒然若在乎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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