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希庇阿斯与常识<br> 1928年,托马斯·门罗曾在《美学的科学方法》一文中指出:“在哲学所属的全部分支中,美学可能是最没有影响和最缺乏生气的了,虽然美学的研究课题——艺术及与之有关的经验类型——是最容易产生影响和最富有生气的。”对于美学研究者来讲,托马斯·门罗的这种评价无疑是令人沮丧的,它预示着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对美学研究的价值产生怀疑。<br> 从1928年至今,近80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托马斯·门罗那令人沮丧的声音逐渐归于沉寂。但这种沉寂似乎并不是因为他提出的问题已经解决,而是因为美学学科已变得更加无人问津。美学,就其学科特性而言,它悬于哲学与艺术之间,既缺乏哲学的深邃,又缺乏艺术的感性;就其研究对象而言,自黑格尔以来,“艺术及与之有关的经验类型”是其主要的研究课题,但在20世纪,艺术渐渐在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浪潮中失去影响,并因为其幻象的特质,成为美学研究的主要解构对象。在这种背景下,美学面临的挑战似乎已不是它对公众影响力的丧失问题,而是这种既非哲学又非艺术、或者说既哲学又艺术的学科形态,如何建立它继续存在的依据。<br> 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不是这一学科在它的历史起点处就已被误置了?是不是西方人对美进行逻辑分析和科学求证的传统并不是美学研究唯一正确的传统?现在,我试图从对一篇古希腊文献的解读中找到答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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