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品味《道德经》
人类是宇宙间、地球上万千生命体之一种。倘若这一基本命题是成立的,那么就有这样一个其实是十分简单的思考题需要人类去思考:作为万千生命之一种的人类,与其他生命体相比究竟有着怎样的区别?在整个生命体系统中究竟处在怎样的位置上?
直面这一简单的、极易作答的思考题,对于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类而言是残酷的。正如一位已步入美妙梦境、沉湎于美妙梦境之中、为美妙梦境所陶醉的人,突然被某种声音所唤醒,使其从虚幻返回到真实,那种意犹未尽、情有不甘的失落既可想而知,亦不言而喻。只要回到了真实,人类便成了真实的自我,它会清醒地意识到:梦境中“万物之灵长”是自封、自诩的,作为万千生命之一种的人类在宇宙间、地球上存在的价值、享有的权利以及承担的义务与其他生命体并无二致。人类称自己是有思想、有情感、有语言、能用自己的双手通过劳动创造财富的动物,以为这些个特征除人类而外其他动物不可能具有。对于这一结论,假如从《庄子》中信手拈来一个诘问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斩钉截铁、言之凿凿的结论便会疑窦顿生:难道其他动物就没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自己的语言吗?人类说“对牛弹琴”,牛虽听不懂人类的琴声,难道牛类就不能有一个成语叫“对人放歌”,人类不是也同样听不懂牛类的歌声么?人类可以用自己的双手通过劳动创造财富,如果从生存的角度去观察,哪种动物不是通过自己的劳动来为自己创造财富的?打洞、筑巢使自己居有定所,觅食、积食满足各自的果腹之需,这种为生存所付出的劳动与人类的劳动比究竟有多大的质的区别性?如果非要找出二者之间质的区别性之所在,那么只能说人类在生存范围之外的瞎折腾是任何一种动物难以企及的。
诚然,人类能制造工具。人猿相揖别,仅几块石头磨过,如此而已。在动物界没有哪种动物能像人类一样会制造工具,但能制造工具充其量不过是个性的体现,万千动物之所以能分出彼与此,毕竟得靠个性来区别。人类有人类的个性,其他动物有其他动物的个性,谁也不能用自己的独特个性去确定唯我独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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