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文学技法
(离娄之明)此节引起“道”、“政”二字,注重在仁政。……(徒善不足以为政)此节又提“法”、“政”二字。方云,四段俱以“故日”作结局,甚整。……(不愆不忘)此节又注重“法”字。上言徒法不能以自行。此言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二节宜参看。……(圣人既竭目力焉)此节应首节“仁政”二字,见为政在于竭其心思之诚。……(是以惟仁者)方云,上二段空论其理,下二段方贴当时君臣实说。此前虚后实法也。……此节又特重“仁”字。……(上无道揆)此节应上“道”、“法”二字,而又发生出“度”、“义”、“刑”等字。……(城郭不完)此节又发生出“礼”、“学”二字。……(事君无义)此节应上“义”字、“礼”字,又遥应第二、第六节先王之道。统观前后,极参差错落之妙。……(责难于君)此章文法,全在“各”字发生穿插,当细玩之。(唐文治《孟子新读本》卷四)
【集评】
通章重在法古,责臣所以责君也。真正仁人有心即有政矣,如何住手?得“继”字与“竭”字相应,盖从此心中引续出来。不继不成其竭,惟其有见成规矩榜样,则后来者可继续而行,是作者为述者之地,而圣人之后于是有圣人矣。“方蹶”二字,有不止于蹶,亦有不至于蹶。天心仁爱警戒之所自始,亦君与臣吉凶悔吝之所以转也。泄泄如水之流,续续不已然者,后如前之所为,一人如人人之所为,举朝不以为戒,而诗戒之,闻者宁不悚然!(孙逢奇《四书近指》卷十五)
人谓任心者逸,讲求法度者劳,不知此说正与圣贤之说相反。人心虽至明,亦止一人之明,若法度,则自从前许多圣人积攒下来,以一人而较多人之智,以未经历人而较已过来人之智,其劳逸可不辨而明也。良知者欲奋其私智,而废从古圣人之道,谓周公制作,尧舜何不先尽为,而待周公?必遇其时,方有其事,故但须心明,不须讲求。不知周公若不曾讲求尧舜之道,虽遇其时,心仍不明,如何制作?故夫子日‘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周公之逸于制作者,正以其能监前古也。黄老清净,与良知者恶讲求,惧是舍逸而取劳,其所为皆苟简灭裂,而酿乱无穷,安能治天下哉!(吕留良《吕晚村先生四书讲义》卷三十六)
孟子又言,“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此则心法相须不可偏废。圣人既因神而存之,又托器以传之,盖以此也。今欲持聪明不逮之资而自师其心,灭裂古法,固为不可,然当数千有余年,制度残缺、器数沦亡之日,而规规于比校分寸以求与古合,是犹寻周公之阡陌以制产,摹帝舜之绘画以作衣也,何可得哉?(李光地《古乐经传》之《声律篇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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