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呵呵，我的说话方式对你有刺激，引发了你那么多的辩解，看来官员在本质上也具有学者的天性。不过，你也不要以为学者只懂教书和讲课，只有学者的话语逻辑，他一样可以理解官员的话语逻辑，按照官员的方式来说话。比如你刚才对我的断言——我在法院当领导三天就下课，如果我真的在官场上，我马上就可以迎合你的观点，还会夸奖你说得非常有艺术。任何人的一生都只有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因而任何人在法院当领导都不可能超过三天。不过这种逢迎的话，作为学者是不能随便讲的，他的身份要求他总要坚持一些学术理性和底线。
官员：一个人的社会角色定位决定了他的话语逻辑，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大白话——“屁股决定脑袋”。就拿我们两个来说，我的话语系统是官员逻辑，你的话语系统是学者逻辑。官员逻辑不讲对与错、是与非，而要讲得与失、利与不利，搞利益权衡和协调，学者逻辑正好相反，他们在学术研究中不能搞权衡和协调，要追求理想、理性的东西。以前我认为，在那些官员面前应做到是学者，在学者面前应做到是官员，这样两个方面都会游刃有余。现在下基层了，我要修正一下这种说法，在官员面前应以官员的姿态展现学者的一面，做学者型官员，在学者面前应以学者的姿态展现官员的一面，作官员型学者。前者让别的官员觉得我有学术的思想，后者让你们这些学者觉得我有法律的经验，这就足够了。如果我作为官员，真的要站在学者立场来待人处事，那就过于理想化了，过于理性化了，无法做好实际工作。
学者：你的说法，官员逻辑、学者逻辑、学者型官员、官员型学者，都是学术研究的表达方式，这确实表明你是爱想问题的，这不再是拍马屁的话。既然这样，让我们回到学术的路径上，具体探讨一下你的两个感受。刚才你说了第一个感受，请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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