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这种归类很有道理。我想说说另外的一些可能性。世纪之交,本土理论将会产生。20世纪,是西方思想影响我们的漫长的世纪,我们的理论不过是对西方思想的响应,这是一个模仿的世纪,模仿的压抑将刺激几代人进行创造。这倒不是世界给了我们,我们要还给世界,而是一个民族离不开属于自己的本土思想。促进本土思想的形成需要各个学科的共同努力。陈先生讲我们缺乏哲学或文化的理论背景,也就是文化形态之内的各个方面相互影响构成的一个系统。建立这样的系统,一方面有赖于哲学、历史、文化、心理及其他人文学科的突破,另一方面文学理论和批评也要学会自己思考。我有一个小小的看法,从认识论角度而言,感性的部分要先于理性的部分,也就是说,文艺领域的突破可能比其他人文学科的突破先行一步,这已为中外艺术史所证明。所以,文学理论与批评有可能比哲学、史学、社会学等学科更早突破。在诗歌理论与批评方面,就出现了一批敢于尝试的年轻人,虽然他们的成就更多在于思维形式,但尝试毕竟已经开始了。
昌:我来谈谈另外一种可能性。我主张开发对话批评或阐释批评。这种批评包含与作者对话、与读者对话、与作品对话以及各种批评之间的对话。对话是在公平、对等、宽容的基础上进行的,不是武断的,裁决式和耳提面命式是绝对不允许的,应符合市场原则。那么,开发阐释批评,我们应该怎样做?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做,我自己将在坚持社会历史批评的前提下,尽量找到以文本为中心、以读者为中心的批评的社会历史根源,像英国的伊格尔顿教授那样,尽可能贴近20世纪西方批评的两大思路(文本思路、读者思路)最大限度地吸取中西批评的成果,力争在批评实践中开出能够解释、评价大部分文学现象的、自洽的“整一化”的阐释批评模式。我正在这样做,成绩还不突出,但我将继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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