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百余年以来,为之学者,往往言心言性,而茫乎不得其解也。命与仁,夫子之所罕言也,性与天道,子贡之所未得闻也。……呜呼!圣人之所以为学者,何其平易而可循也。(《亭林文集》卷三《与友人论学书》)
今之君子,聚宾客门人数十百人,与之言心言性;舍“多学而识”,以求“一贯”之方,置“四海困穷”不言,而讲“危微精一”,我弗敢知也。(《亭林文集》卷四《答友人论学书》)
今之学者,偶有所窥,则欲尽废先儒之说而驾其上;不学则借一贯之言以文其陋;无行则逃之性命之乡以使人不可诘。
以一人而易天下,其流风至于百有余年之久者,古有之矣,王夷甫之清谈,王介甫之新说。其在于今,则王伯安之良知是也。孟子曰:“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拨乱世反诸正,岂不在后贤乎?(《日知录》)
他认为忽略现实去追求“夫子”所罕言的命、仁,子贡所未闻的性、天道和与人生问题无关紧要的“良知”,实在是荒谬绝伦。因而他大骂王守仁之良知说遗害社会的程度,与王衍之清谈和王安石之新说相等。同时在积极方面,他提出“明道”和“救世”两点以为求学之最高目标。他说:君子之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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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颉刚
谭先生所著之《清代思想史纲》,有广泛的研究与深刻的认识……是很能把握着辩证法的要点的。
——吴承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