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里柯比其他人更懂漂亮的面孔,他在加油站好心地自己把橡皮管子伸到油罐里。他指指停车处空当的一部大众汽车。一位金黄头发的姑娘微笑地表示感谢。她戴着一副墨镜和一顶有趣的松松的帽子。汽车后座上是五颜六色的一大堆,乱七八糟。重重的一个包裹,还有更多印着时装公司标志的购物袋。车来车往里有这么多叫人并不注意的东西。
我们想一同跟着。英格丽特和盖尔达羡慕地东张西望。我们在商店学徒的后面跟着。
但里柯的一只靴子在我们的盖尔达脖子里嚓嚓作响,把她弄成了两半。她的左脚在哪里昵?它看起来严重扭歪,似乎已不再属于身体。在戈登有节奏运动的头部下面,谁在那里迂回而进呢?对了,是英格丽特。对时髦的天鹅绒或者毛料裤子,她的上司肯定没有什么可反对的。特别是它们再用一件宽大罩衫掩盖住她宽阔的臀部的话。
英格丽特羡慕所有这些人:他们面对吹来的风,竖起他们胶布雨衣的领子。当头发吹到额头上,他们总漫不经心地把头发梳理到后面。
盖尔达渴慕地看着所有穿高统靴子的人:他们紧抱着有长皮带的挎包,把太阳镜推到额头上,戴着大大的戒指,正巧要迈进咖啡馆去。她们两个:圆圆胖胖。面对她们的丘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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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