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商三调”不但经过魏时乐官的选择,到了晋代以后,人们似乎又增加过一些曲调,如《平调曲》中的《铜雀台》,其本辞虽已不存,但从题目和后人拟作看,大抵是凭吊曹操身后之作,其情调多少和陆机的《吊魏武帝文》相近,恐怕不是魏代“清商乐”中原有的乐曲。所以“清高三调”中的乐曲,情况恐怕比《相和歌》要复杂得多。
《乐府诗集》中的《相和歌辞》部分,虽然包括了不少汉代的民歌。但在汉代,曾产生多种多样的民歌,决不止《相和歌》一种。现今所存的汉代民歌名目,如《宋书·乐志》中提到的“但歌”,据说曹操很喜欢这种音乐,而晋以后就失传了。此外像《汉铙歌》十八首中的《战城南》、《上邪》、《有所思》等,其歌辞显然也是民歌。据《汉书·礼乐志》载,汉武帝时设乐府,采诗夜诵,有赵代秦楚之讴“。乐府之官一直到哀帝时才撤销,而即使乐府之官撤销以后,民间仍然会有新的民歌产生。《盐铁论·散不足篇》:“往者民间酒会,各以党俗,弹筝鼓缶而已,无要妙之音,变羽之转。今富者钟鼓五乐,歌儿数曹。中者鸣竽调瑟,郑儛赵讴。”《汉书·礼乐志》说汉成帝时,“是时郑声尤甚,黄门名倡丙疆、景武之属,富显于世。贵戚五侯定陵、富平外戚之家,淫侈过度,至与人主争女乐”。这些情况还是哀帝罢乐府之前的事,但从这种盛况推测,就很难说当时民歌只限于《相和歌》的十七曲或十三曲。至少像上面谈到的《董逃行》,总是东汉时代的产物。所以曹操、曹丕作诗,学习汉代民歌,并不限于《相和歌》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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